“儿子再也不敢。”陈须本来不想回答,无奈馆陶大长公主的目光太过犀利,全然是陈须要是敢不保证,不答应,她不介意现在就砍了陈须双掌的架式,陈须不得不垂拱应下。
“我年纪大了,你自己说,你能不能撑得起陈家?如果你可以,从今往后陈家诸事我都交到你的手中,绝不多问一句。但是,你要想清楚,交给你,无论陈家后续出任何事,我都不会再管。眼下朝局,你自问你能撑得起?陈家覆灭之时,我既说了不会出手,我是一向说到做到。你,当真认为我不需要为你,为陈家谋个退路?”馆陶大长公主懂得陈须的心情,也明白他肯定是不会服的。
服不服的无所谓,重点在于陈须必须得明白一个道理,他脑子不行,就须得让脑子好使的人来管着陈家。
陈须不想认服,偏馆陶大长公主说得句句在理。刘挽在下一盘大棋,他认为刘挽舍不得的东西,人刘挽从一开始完全没有想过据为己有。
大局上,从一开始他是完全看不透的,若是贸然出手,死的人一定会是他!陈家或许更会因此受累,不复存在。
“我为你撑起陈家,以后你的女儿为你撑起陈家,你能逍遥自在的过日子不好吗?你要知道这样的日子是我所追求的。偏你们兄弟二人。”馆陶大长公主一说便开始磨牙了,谁能不磨。
馆陶大长公主都多大年纪了,如今依然要为陈家操劳,陈须先前挺好的,没有本事,蠢了点,总算听话,馆陶大长公主没有感觉多累。
偏他一大把年纪,都当人祖父了,他开始想要权,想要尝尝大权在握的滋味。哈,果真不怕笑话吗?
他要是有这个本事不需要别人给,他完全能立起来。
偏他既没有这个本事,生了一个有用的女儿,他完全不懂得知足,还动手打人?
馆陶大长公主越想越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指向陈须道:“你若不信邪,也罢,我把四娘送出去,往后她和你这个父亲没有关系,你的过错她不担,她立下的功劳也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如何?”
陈须慌了,没办法不慌。他清楚馆陶大长公主绝对说得出做得到,但凡要是陈须说出一个好字,等着吧,馆陶大长公主立刻让陈四娘和他断绝关系。
反正,馆陶大长公主的人脉也罢,功劳也好,馆陶大长公主想给谁,绝不是陈须能管。
“母亲,母亲,我绝无此意。”陈须不能说没有丁点的自知之明,被人夸得多,难免让他觉得他或许可以更好一些,没有馆陶大长公主说的那般无用,他也想向世人证明,他并非一无用处。
但是,像馆陶大长公主所说的,难道陈须不想太平安乐的过日子?
从前有馆陶大长公主撑起陈家,谁不得给他几分薄面。
以后,以后的事,何尝不是陈须所担心的。正因为尝过被人簇拥的滋味,叫陈须割舍不下之余,才是让陈须近些日子行事无度的原因。
斜睨过陈四娘,饶是陈须并不认为一个向来安静的女儿能有多少的本事,架不住方才陈四娘提及刘挽早年布下的局,他都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的,怎么她还会记得?让陈须不得不开始正视陈四娘,或许,他没有母亲靠的时候,会有女儿靠?
怎么说,刘彻也有一个能干的女儿,为他诸多布局,未必见得他陈须没有这样的好福气。
陈须想通这一点后,立刻向馆陶大长公主认错道:“母亲,都是儿子鼠目寸光,不懂其中道理。以后,四娘的事我保证绝不再插手。”
能够得到这样的保证,馆陶大长公主其实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