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君临诧异挑眉。
那声音继续道:“只是没想到他们能潜伏这么久,原来南疆瞒过所有人,先一步挑起天下战乱了啊。”
明赫也抬起头,后仰靠在椅背上,指腹轻轻揉捏眉心缓解着疲倦:“南疆巫蛊本就邪门,再加上他们和阴阳家沆瀣一气,阴阳术又高深古怪,防不胜防。”
君临也微不可察的蹙起眉,心中担忧起沈斯年。
南疆危险,他只身一人可安好?
锦歌瞧她沉默,便用尾指勾着她的小拇指,这一动作惹的君临侧脸看他。
男人趴在桌上的一条手臂上,另一只手则勾着她的手指,长发丝丝缕缕铺落,他似乎是困极了,眼皮耷拉几下那双望着君临清凌凌的双眸最终还是合上。
安静又祥和。
和他清醒时表现出的欠扁完全不同。
君临不辨喜怒的眯眼。
什么意思?
这家伙又在想什么?
没事跟自已这么亲近做什么?
明赫的目光从两人勾着的尾指划过,最后落在书页的字墨上,不去管家主的私事。
君临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抽回手,任由他勾着,另一只则轻轻翻过书页,意外细心又温柔的替他营造舒适好眠的环境。
闭眸小憩的男人不知梦到什么,竟细微的弯起唇,笑意很淡,却轻柔温馨。
时间分分秒秒过着,君临和明赫低声讨论变法内容,越聊,君临越想给他鼓掌。
不愧是法家大佬,什么国宝级人物啊!思想就是超周到!
明赫忍着疲惫,将变法内容条理写下,最后也遭不住趴在桌面闭上了双眼。
不分昼夜的为大景忙碌,白日在文渊阁研读一天,晚上回去通宵思考落笔,他将一切奉献给国家,奉献给百姓,奉献给景帝。
所以君临又怎么舍得让他失望呢。
这大景,她必须要扛起。
君临柔声:“明赫?”
他鼻息浓重,困倦的闭着眼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辛苦了,看样子下次得经常给你按摩按摩缓解疲劳,一上午看你皱眉揉额角的频率又多了。”
说完她良心有些痛,嘟囔着:“我是不是过分压榨员工了啊。”
哪料话音刚落,明赫的脑袋往她的方向凑了几分,男人依旧闭着双目,呼吸平稳绵长,无意识的举动惊的君临一愣。
她稍稍思考,抬起手试探性的搭在他的额角轻轻揉按。
柔软的指腹一下又一下的替他缓解疲劳,于是男人微蹙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从格窗透进的日光落在他的侧脸,连着睫毛也在眼睑下投出漂亮的剪影。
文渊阁里忽然就温馨的不像话。
但是君临可没这么觉得。
左手被锦歌勾住,右手又被明赫困住,她忽然怀疑起了自已的良知。
糟糕,两边美色都好撩人。
现在她这算是上下其手吗?
然后就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瘫在椅子上,逐渐失去梦想。
完全不能收手啊,这边收一下那人勾的更紧,那边收一下这人眉头又皱起。
心好累。
空间太过寂静,她一个人坐久了不免也生出几分困意,可是撇过头打量,两人完全没有要醒的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