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你母亲诉知,且是她亲眼所见。”
“她一向贤良,不会骗我,既说亲眼所见,便是事实如此。”
“倒是你,越权抚养这么多日,还瞒着我,大有可能欺弄父亲。”
他双眸深邃,面色极其凝重。
“奉哲,父亲待你不薄,你何忍这样对我?可知你越权抚养,一旦传出家门,外头的人,将会如何笑话我?”
“宁国公府,被安在城门边上,差一点就要离开盛京,我们几乎可以称作京郊人士。值此宁族困难之际,我这个一家之主,居然活得不如儿子,再加上穆家分外宠你,不免叫人猜测,穆族做主宁国公府。”
“夫人贤德,倾其所有,全我脸面,不使他们胡乱揣测,结果,被你毁于一旦!”
“你顽劣任性,肆意妄为,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放?”
宁奉哲调整气息,尽量平复心情,听着这些话,不由再次怒形于色。
“也就是说,你只为自己脸面,便就欺负溪儿?”
儿子这话,听似毫不在意父亲颜面,宁寒望顿时火冒三丈。
“我收留她,养着她,我不忍责罚爱子,欺负她一下,出口恶气,怎么了?!”
恶者反倒忿忿不平,宁奉哲怒极反笑。
“没怎么,父亲英明,但愿不要后悔。”
宁寒望一瞬落回平静,唯余几分严厉遽色。
“我做的事,从来不会后悔。”
宁奉哲黑着一张小脸,离开座位,恭敬行礼。
“好,孩儿告退。”
退出彦息居,他便径直,往宁府正门走去,随意留给管家一个假的去处,自雇一辆马车,隐迹去往佟府,求见佟信臻。
他们彼此不熟,这是正式初见,佟信臻不明来意,一番思索之后,允准一见。
“宁大公子,有何贵干?”
宁奉哲一脸乖巧,双手呈上礼物。
“奉母亲之命,我来送上贺礼,恭祝佟大人高升督护相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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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天真之貌,佟信臻慈和一笑。
“宁大公子孝顺美誉,名不虚传,小小年纪竟能独当一面,代母亲前来送礼。这般觉悟,这般胆识,在你这个年纪,甚为难得。若我以后有幸,也能得你这样一位麒麟孩儿,生平愿足,殒而无憾也。”
他神态一转,蕴起几分狐疑。
“怪矣,我与宁族来往不多,宁夫人怎会想起,给我送礼?”
“她有没有其他话,托你诉与?”
宁奉哲淳然微笑,老老实实传话。
“母亲让我禀知,薄礼之中,附上一封信,请佟大人赏脸阅看。”
佟信臻发出一声疑问。
“信?”
他沉吟片刻,礼貌回应。
“好,我知道了,这便拜读,改日登门回礼。”
宁奉哲速战速决,行告退礼。
“多谢佟大人。”
目送宁奉哲离去,佟信臻打开礼盒,拆开信封一瞧。
想是,宁族有意,与佟族合作?
正思朝局,便见信上,书写一句情诗:望云赏月牵梦萦,凤萧玉壶哀孤零。
佟信臻一阵诧异。
“嗯?”
落目礼物,正是一对短箫,一盏冰壶。
佟信臻心头一震,难以置信。
她,居然倾慕于我?
穆二姑娘,情韵妖娆,十几年前便已闻名盛京,引得一众男子争来斗去,豪掷千金,非她不娶。
我资质平庸,丝毫不敢妄想,却非全无妄念。
她,当真属意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