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奕乍看上去,分明是个温儒的中年人,却没由来的令她惧怕,丝毫不敢抬头直视。
容娡其实因为谢奕对四房的威压,对他心生不满。但她就算再胆大包天,也绝不敢在谢家家主面前露出半点不恭敬之意,便规规矩矩的屈膝行礼:“长君。”
谢奕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你来寻云玠?”
容娡低着头,无法否认:“……是。”
“云玠被我送去寺中修养,不必再来寻他了。”
容娡鼻息一窒。
她忽然明白,暖阁与明彰院外守卫的更换,是出自谁的手笔了。
事态似乎比她想的要复杂的多,谢玹未必对她没有情意。只是谢氏家主与族老出手干扰,他就算对她有情,若是要娶她,恐怕即使大费周章,也无法顺遂的实现。
容娡的心中好像下了一场雪,使得她的心房慢慢冷了下去,甚至比外面寒风凛冽的天气还要冷。
她温顺应下:“好。”
谢奕的语气虽然温缓,但明显有警告之意。
她是时候识相一些,放下谢玹,利用旁人为自己搏一把了。
哪怕她不甘舍去谢玹,不甘让自己的心血付诸一炬。
但没必要。
没必要将赌注尽数压在谢玹身上,去赌一个注定坎坷、波折,充满干扰与不确定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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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玹在戒律堂受过鞭刑后,谢奕丢下细鞭,痛心疾首,叱责他是因命煞作祟,才作出不知分寸的糊涂事,命他去幼年居住过的寺中静养参禅,压一压作祟的煞气。
对此,谢玹并无异议。在面对与容娡有关的事上,他确实总是不由自主的失控而不清醒。
不过是要在寺中待上半月而已,不算太久,他可以为了她,带着一身鞭伤来回颠簸。
她与世人皆不同。
她所谋求的是他,她心悦他,她值得他为她这样做。
谢玹知道谢氏的族老或许会为难容娡,也会想方设法干扰她与他之间的通信往来。
但他自己频频破规,不好再明着忤逆他们。同时也担忧族老们发现容娡身边跟着效命与她的人,对她的为难更甚,便将明面上效命于他的白蔻与白芷换下,暗中安排了暗卫守着她。
容娡费尽心思想得到他这个人,想来即便有外力在干扰,她也会不舍得就此放手。
庚帖与婚服,他去寺院禁足前,已命人去着手准备。
只要容娡始终还想着得到他,待他自寺中出来,很快便能同她成婚。
只是中间要费些周章,但也不算太难办。
半月之期,转瞬即逝。
族老与谢奕,果然想方设法地施压和阻挠。
暗卫丝毫无法近容娡的身,但好在谢玹早有预料,命他们暗中截杀了多方想除去容娡的势力,将她严密的保护好。
谢玹步步为谋,将与此相关的所有人纳入他的筹算之中,见事态逐渐依照他的规划在发展,便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将一切尽然掌控在手中。
因而,当他回到谢府,迟迟未曾见到一向想方设法想见他的容娡,不解地召来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