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大怒:“竖子尔敢!你怎么敢对长辈如此说话!”
王盏当即就想冲过去和这老东西拼了,却被王父王母一同拦住,那赘婿还是坐在原位,瑟缩着不敢出声,像一块阴湿的木头,除了发霉没有其他的用处。
到后来芍姐也忍不住加入了战斗,她是走南闯北过的,自梳女以女子之身养活自己,
自然要性格硬一些才立得住,因而只要泼辣起来,便能呛住无数男子。
她指着所有人痛骂:“当初就是你们这些族老念个不停,说彩莲妹家没儿子,她家家产要归外姓人,彩莲妹才为了争口气去招赘,招来这么个丑八怪,我都觉着埋汰!呸!生出来的儿子也丑,玷污了她家的好血脉!”
“当我不知道呢?看到彩莲妹找到这么个丑货的时候,这族里全都指指点点,心里暗中笑话她呢!她怀孕的时候你们巴不得她生姑娘吧?这样你们就能继续戳她脊梁骨,说她是没香火的命,结果彩莲妹生了两个儿子,她家的家产,你们这群老东西谁也别想分!”
“还有你们,亏你们还是彩莲妹的父母,这群老东西都欺压到头上了,怎么不骂回去?怎么?武艺白练了?压着彩莲妹练功上台唱戏的时候,你们不是很威风吗?要她生儿子的时候不是让她一天喝三包符水吗?对着外人就怂啦?”
“两个儿子也是蠢,既没有母亲的好看,也没有母亲的聪慧,就是莽撞,你们终究只得了彩莲妹一半血脉,容貌和脑子也只得了一半,往后记着勤能补拙,可别和爹一样活成个窝囊废!”
芍姐无差别扫射全场,如果刚开始芍姐只骂族老的时候,族老还气愤不已的话,到后来所有人都麻了。
他们在心里呸道:果然是姑婆屋出来的泼妇,三十来岁还不沾男人,性子都古怪了,就算她不自梳,也绝没有男人肯要!
心里再骂,他们吵了大约25分钟,也无一人是芍姐一合之敌,族老们骂不过就去找人,要把她关起来。
李升龙开始撸袖子,做好了今日要杀出去的准备。
秦追一蹦一跳地进了堂屋,手上混着碘伏和血腥的味道,一边走一边脱掉身上带着血的白棉布手术服。
“手术成功了,原本看王彩莲都脑疝了,我都做好把骨瓣放一边,减完压再盖回去的准备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我才把脑血肿清掉,骨瓣就能盖上去了。”
他那京城风味的闽语实在过于独特,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而秦追也看到了堂内的风景,一方是王家族老带着十来个青壮,一方是已经摆出龙蛇拳架势的李升龙。
而秦追是见过喝高的患者家属在手术室外拿刀互捅的,看到这种奇葩场景的时候他才九岁。
王家族老放后世是祸害吧?王家赘婿放后世……好像也不算烂得特别出奇,略过,王家父母放后世能让无数人啧啧啧吧?秦追都不当回事。
只是看着王家一群青壮嚷着要将他这妖医和泼妇麦芍关猪圈的时候,秦追将碎发捋耳后,从怀里摸出盒子|炮,开了几l枪,每枪都打中了一个人的大腿,击倒效率居然比一拳一个小朋友的李升龙还高。
“王彩莲还插着引流管呢,我得留在这里监护她,还有,你们是不是想医闹来着?”秦追利索地填着子弹:“如果你们是要医闹,那本大夫也少不得和你们做过一场,看看最后是谁死!”
然后他就把枪|口对准王家族老:“谁敢上前一步
(),我现在就打那个老头子的脑袋⒓[()]⒓『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而且在他喷脑浆的时候,我绝对不救他!”
立刻就没人敢动了,有人大喊:“果然是妖医,谁家大夫出门带火|器的!”
秦追毫不留情地回喷:“废话,你们闵福一地宗族势力大过官府,到你们这救人,万一人救了你们不肯付诊费怎么办?你们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声有多臭吗?我告诉你们,简直臭不可闻!我出发前长辈还专门把会武的高手放我边上做保镖呢!”
其实闵福名声没那么臭,但秦追最讨厌被医闹了,一时情绪上头,现场当着一群闵福人黑他们的宗族,他手里有枪,也没人敢反驳他。
秦追指着李升龙:“你们说说,但凡你们这儿名声好,我家能花大价钱请这么厉害的人?请这种武师不要银子和人情的?”
李升龙心中震撼,小追,你说话可得摸着良心,明明是你师父担心你闯祸,才特意让我来盯着你的!
但现场除了芍姐,其他人都不知道李升龙和秦追的师兄弟关系,只知道李升龙这汉子实在是身手极好,几l个青壮冲过去,都被他打得骨折,不似普通人家请得起的武师,一时竟真的以为自家在外名声极差。
最后秦追直接反客为主,扣下了王家族老做人质,等什么时候王彩莲醒了,恢复到秦追可以走了,他才放王家族老出猪圈。
小黑医大马金刀往主位上一坐:“现在给我上一碗面,做了这么久手术,可饿坏我了,面上头要加芝麻酱,撒多多的葱花,煎个麸麸的溏心蛋,再来一串糖葫芦,糖衣要厚的!”
五福看到这一幕,嘴唇蠕动,吐出三个字:“祖宗诶。”
无论侯盛元多么操心,多么担忧,甚至派出最靠谱的师侄给秦追做保镖,都硬是没耽误这个祖宗闯下滔天大祸。
可偏偏王盏已经殷勤地凑过去:“我娘没事了?”
秦追:“不知道有没有事,反正手术是成功做完了,预后如何我不好说,但你们给我的诊费不能赖,还有,面什么时候能好?”
王盏一听手术成功,就知道亲娘好歹没死手术台上,抹着眼泪道:“我这就给您下面去,大夫,谢谢您。”
秦追道:“面来了直接给我送病房外头,你娘这手术挺大的,我就住她边上看护了。”
王盏连声回道:“好,好,都听您的。”
秦追又说:“得嘞,五福,你去把我的药箱子拿来,我还得给这群人取子弹,作孽哦,还以为今天做完王彩莲的手术,我就能收工了,结果这群脑残又给我找一堆事。”
众人心道:那子弹不也是你射出去的吗?
可这小疯子实在蛮不讲理,最重要的是他手中有枪,于是大家也不好和他辩,只能看秦追过来,拿碘伏给人处理伤口,然后粗暴取子弹。
“啊——”
秦追不耐烦道:“嚷什么呀?我动作够快的了,换个慢吞吞的新手来取你得更疼。”
被嫌弃的人面露委屈,心想要不是你,我都不用遭这回罪。
秦追转头还对五福喊:“五福,你过来!我教你怎么处理火|器|伤!”
刚才秦追还说慢吞吞的新手取子弹会更疼,看,这新手立刻就登场了。
跟着秦追学会了伤口缝合、验血型、输血、拉钩等技术的五福默默上前,心想,再跟着这个祖宗闯几l次祸,他的手术都快比二爷做得好了。
深夜,在秦追专业的指导下,五福不断进修着他的医术,惨烈的叫声在王彩莲的院子里徘徊着。
“啊——”
不过因为秦追顺便还诊出了一个一直生不出孩子的痿男(并推销出了回阳酒),又治了个腰伤,顺带发现有几l人存在血吸虫病,王家这伙青壮居然不怎么恨秦追,一是不敢恨,二是他们也确实迫切地想要解决自己的病痛。
晚上八点,菲尼克斯和露娜上线时,正好听到秦追在吩咐。
“你回去后喝一个月的药,然后算好你媳妇的日子行|房,要是运气不差的话,两年以内应该会有孩子,但运气这事我管不了,你们想心安的话,多去拜拜妈祖。”
前面两个年轻的小夫妻不断点头,然后女人扶着一瘸一拐的男人走了。
荷兰仔和小企鹅同时露出迷惑的表情。
寅寅那边不是晚上了吗?他怎么还在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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