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佩今年要是八十五了,说不?定皇上仁善,赏她椅子坐着听,可言佩今年才三十三啊,一口气能吃三根地瓜的人,怎么?可能配坐椅子。
言佩儿难过,双手扒着轿窗,撅起嘴,哼哼唧唧,“我不?带那么?大的太?师椅,我带个小马扎也不?行吗?”
她都这?么?退而求其次的委屈自?己了,已经是天大的脸面了。
言五面无表情,“不?行。”
那好吧。
言佩儿瞬间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巴着缩回轿子里。
她抱着腿难受,更不?爱打理外面的那群人。
廉鹤始终守在轿子外面,等着她敬爱的御史大夫言佩下车,好跟她说说最近需要参的大事儿。
可左等,轿子里没动静。右等,言佩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真是奇怪了,廉鹤狐疑起来,言佩是伤了脑子又不?是断了腿,怎么?还坐在轿子里不?出来了呢?
放眼?望去,也没几个人跟她一样,在宫门口摆这?个谱。
冯阮最多?掐着点来,但很少赖在轿子跟马车里不?出来。
莫不?是在躲自?己?
廉鹤心里大惊,脸皮都紧了一瞬,风从背后吹过,莫名脊背发凉。
不?至于不?至于,言佩一根筋,属牛的,埋着头任劳任怨的在大梁这?片土地上耕耘,哪有这?个心机跟算计。
言佩要是有这?个城府,又怎么?会?被她三言两语忽悠着参了齐敏呢。
齐敏被贬官,她们?的人才能顶上去,才能在科考一事中占据主动权。
廉鹤想,她这?么?做都是好意,都是为了社稷为了大局。
至于言佩被人报复……纯属意外。
廉鹤阴恻恻的想,言佩活该,她半年前要是直接死了,自?己现在就是正儿八经的御史大夫了,而不?是代御史大夫。
到手的权力,她已经不?再想交出去。
“大人,卯时要到了。”言五提醒。
言佩儿这?才磨磨蹭蹭从轿子里出来,结果?正巧,迎面吹来一阵寒风。
言佩儿打了个哆嗦,脚一扭就想弯腰钻回轿子里。
“……”好不?容易请出来的神,怎么?能这?么?快就抬回去!
言五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言佩儿,“大人,您干什么??”
“不?行不?行,风太?大了,我会?被风吹跑的!”
您又不?是片树叶,还没这?么?娇贵!言五忍不?住腹诽。
她苦口婆心劝说,“大人,您要是再不?上朝,家里可就真用不?起炭了!”
这?个季节没有炭,言佩儿会?像春季的花栽进?了冬天里,活活冻死的!
她扁嘴,她委屈,她犹豫挣扎半天,慢慢裹紧自?己身?上的官袍,幽怨坏了,“几个钱啊,要我这?样辛苦。”
言五,“……”
言佩儿做为全球首富之女,一个活在玛丽苏小说里的纸片人千金,身?上挂着“公主”“作精”“万千宠爱集一身?”标签的少女,睁开?眼?睛就是自?己的八百米大床,要出门不?是修到床边的传送带就是私人直升飞机,这?样的她,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因为碎银几两而起早贪黑。
她就是做噩梦也没想过,自?己会?过这?样的日子。
都不?是从公主变成灰姑娘,她觉得自?己是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