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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甜在面对初心跟窦氏之间,可能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最后干脆把一切都交给命运,自己撒手不干涉,像以前那般回家过年。

“她没说过?”窦氏微怔,“可她明明知道你的身份,要不然也不会在即将平步青云时突然止步,搬到咱家隔壁来。”

蔡甜最开始只教梁夏,陈妤松陈妤果是顺带着教的。

“所以夫子并非那般冷面冷心。”梁夏轻轻敲着窦氏的腿,间接帮蔡甜说好话。

窦氏彻底迷糊了,“那你是怎么知道你能当皇上的?”

他还以为是蔡甜说的。

难道是……

他看梁夏。

梁夏眸光清澈,“跟松果也没关系,跟陈姨也没关系,她们待我好不是因为我是梁夏,仅因为我是大夏,是窦夏。”

这份感情,跟“梁”字无关,跟权势利益也无关。

她分得清,看得懂。

“爹,是我梦到了我是皇上。”

梁夏昂脸看窦氏,灶肚里的热意犹在,映在她脸上,“梦里我呆呆傻傻的,稀里糊涂当了皇上又丢了皇位,还连累了很多人因我而死,可梦里她们都没怪我,一心只想让我活下去。”

梁夏想轻松地笑笑,可嘴角怎么都扯不起来。

她放弃地低下头,额头抵在窦氏腿面上,轻声说,“梦醒后我就决定,我要好好当这个皇上,不能像梦里那般无能。”

“我要守护好大梁的山河,也会庇佑好我的子民。”

“爹,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我想试试。”

梁夏也知道自己此举冒险,一不留神可能就死在那个位置上。

可她一人身死跟国破民亡四处硝烟遍地横尸比起来,好像格外微不足道。

她拿自己去赌,赌大梁气数未尽,赌天下百姓一个富饶的未来。

窦氏垂眸看膝头上的女儿,慢慢抬手,温热的掌心搭在梁夏脑袋上,笑着说,“何止梦里呆呆傻傻的,你现在看着也呆呆傻傻的。”

梁夏眼睛在窦氏身上蹭了下,声音不满,“我可聪明了呢,我可是解元。”

“好好好,你聪明,我家大夏从小就聪明。”窦氏双手捧着梁夏的脸,眼里是藏不住的担忧,但嘴上却说:

“爹就是个小百姓,没有什么家国抱负,但如果我家大夏执意要去做,那爹就站在你身后支持你。”

“我就只是担心你。”

梁夏笑,“我知道。”

她就知道,无论她做多么奇怪多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她爹虽嘴上骂两句,但总会默默支持她。

“爹,这事真跟夫子没关系。”梁夏冲窦氏眨巴眼睛。

窦氏扭身看锅底,没说话。

他见梁夏小猫似的挨着他不肯挪步,不由伸手戳她额头,无奈道:“大人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去去去,去屋里看看她们吃完饭了吗。”

不管蔡甜怀着什么目的来的,对他们父女的好总归不是假的。

窦氏道:“大不了今年这官服,还是我替她洗干净还给陈乐时。”

蔡甜回家探亲的四品官服是借陈乐时的,这些年陈乐时从一个七品小官慢慢挣扎到如今的四品大员,蔡甜在她家人眼里的形象,也跟着升官发财。

蔡甜多年来没成亲娶夫,更没有孩子,她跟家人描绘的那些美好,全是套用了陈乐时的人生经历。

这两人,当年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榜眼啊……

如果蔡甜没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