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粥的主动是沈方易没想到的。
昨晚上的局他推不开,家里的几个堂表叔请了裙带关系的几个大人物吃饭,这其中有个关键人物尤其爱打牌九。沈方易陪到半夜,但那人物实在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要让他帮忙的事拖拖拉拉就是不肯有个承诺,就想吊着他给他喂牌好多赚点,沈方易知道他的心思,对于这种贪得无厌的人,他宁可自己不胡也卡着他要的关键牌。
他中途接到陈粥的电话的时候,其实是不好走开的。陈粥也只是说学校停水了,明天又没有课,晚上想睡到他的酒店去,不用他特地过去陪她。
只是沈方易当下虽然没有听出她极力隐藏的情绪,但挂了电话后又隐隐觉得不太对,越想越觉得,这小姑娘有事,于是连着牌局上也没法专心,索性喂牌让下家的“大人物”吃的盆满钵满,随便他要多少,都让他满意吧,能让他脱身就行。
他让梁叔把人直接送到这里来,省得半夜的还得跑到东边的新区去。
陈粥到后,他本想探一探她的心事,但她的主动让他一时半会理智丧失,从被动到迎合,再反应以来夺过主动权直到自己彻底掌握。他看到她微微张开的唇角,像是一朵刚刚长开的菡萏,夜里的露水落在花苞上摇曳,身下白色的衬衫像是刚刚在风雨飘摇之间脱落的那柔软的花瓣,包裹进他的沉湎。
那晚过了许久,她紧绷的脚尖终于松开,长长地缓了一口气。他拢她在怀里,依旧抱着,吻落在她额头,"这么快缴械投降的,你这不是难为我嘛?"
陈粥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许是太久没有了,这次来的有些汹涌,他还没到那时候,她已经投降了,偏偏她完了之后一时半会缓不过来还不让他再碰。
她抬头看他,他转了一圈她的头发,眉目似水地看着她。她知道他没尽兴。
陈粥原先靠在他肩膀上的头撑起来,由上而下地看着他,而后用脚尖支撑着身子往后退,钻进被窝里。
仿古煤油灯里闪烁的烛火跳跃,伴随一声压抑的闷哼,空气里那种甜腥的气息才淡下去。外头清晨的光开始渗透下来。
陈粥夜里纠结辗转,本来就来的晚,再这么折腾,天已经大亮了。
混着酒意,他眼里是释放后很深很深的疲惫,他的大手抵着陈的脖子,像摸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咪一样,"这
都是从哪里学的,我们小粥,什么时候这么会了?"
"很会吗?有多会?"陈粥坦诚地问他。
他轻点头:“很会,让人醉生梦死的会。”他滚动的喉结的确体现出了他刚刚的酣畅淋漓。陈粥想,那是她带给他的。
他一手摸着她的脑袋,一手随手掏过床边茶几上的烟,“我出去,抽个烟?”“在这儿吧。”陈粥阻止他,"就在这儿吧,沈方易,我想要看你抽。"
她虽然这么说,他到底是没就在她身边点燃,而是穿起浴袍走到靠近阳台的窗边,他轻推开窗,外头的春意立刻渗透进来,叽叽喳喳的鸟儿站在枝头说着小话。
他微微敞开着腿,点着了烟之后,身子随即后仰,抬头,迫不及待地深深嗫一口,眯着眼在那儿吞云吐雾,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他说的“醉生梦死”中清醒过来。
他抽完一根停歇之际,陈粥下来,穿上他的白衬衫,走到窗边,赤着脚站在窗沿上,从茶几上捞起一根细长的烟,侧着头试图点燃,送进自己嘴里,也学着他那样,侧头眯着眼看着窗外明媚的无限春光。
他垂落在浴袍外的手一抬,夺回她入嘴的烟,渡进自己嘴里,在迎面从窗户上泄下来的光里微微眯抬着眼,笑的焉坏:“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尽学坏的。”
她随他掐灭烟火,唇间寡淡,她往外看去,要在极目远眺的地方,她能看到藏在这边山间别墅后面的一个学校。她从小洋房高楼的落地窗眺望出去,看到校园里的情侣成双入对,男生载着女生车轮惊落一地的槐花雨,惆然问道:“沈方易,你有自行车吗?”
他沉浸在窗帘后的黑暗中,仰头,喉头一滚,掉落的烟火依旧迷人又危险,“我车库里的车还算多,你可以随便去挑,至于自行车——"
他笑的风淡云轻,语气却温柔宠溺,像是哄一个单纯的姑娘,“我还真没有。”
陈粥见过他的车库,一台台如收藏品一样摆放在那里,打开车库门的时候,炫技似的一排车灯逐一亮起。随便哪一台,都是科技和梦幻的完美结合。
可是她只是想要一台普通的自行车。
于是她拉上窗帘,也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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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在这事上,他不节制。
哪怕第二天他行程排满,航班将起。
她再醒来的时候,原先落在梁叔车上的衣服被送了过来,她起身,浑身的酸痛感袭来,尤其是腰上,她低头一看,刚刚没什么感觉,现在才发现,被掐的乌青一片。
他在这事上,一如既往地失去温柔。
大
陈粥抬头看着在微风下倒映着光线的天花板呢。
窗外传来车轮轰鸣的声音,好像就在楼下,她眨眨眼,什么人会把车子开到他的别院门口来。
陈粥穿好衣服,随即到二楼的阳台上。她刚到阳台的台阶上,在槐花树下停好车的沈方易从车上下来,关上车门,站在台阶上看着她。
明媚的光打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