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事,你要是卷进这里面去,沈方易会为难的。"
她不过才来不久,就看穿了陈粥心里在想什么。
陈粥站在那遮挡酒气的玄关后面,从黑暗中看着局中浮动的人群,陈粥不知道阿茵说的办法是什么,但她说的对,她比起她的不动声色来,或许真的太显稚嫩,她所有的表情都写在脸上,能真的通过她天真的想法得到她想了解的内容呢。
阿茵最后拍拍她的肩膀,留一个宽慰的笑给她,让她回去找沈方易,说那儿的壁橱炉火旺盛,暖意让人安逸。
她总是半信半疑的。
但她是听话的,知道阿茵有自己的计划和想法。但不可置信的是,一切却想阿茵说的那样,事情开始离奇的发展。
陈粥记得,那大约是半个月后,一次稀松平常的聚会,箜箜没有再出现。
陈粥不可置信地闯入人群,问祁沅沅箜箜去哪了?祁沅沅一脸迷茫地看着她,喃喃自语道:“谁是箜箜啊?"
陈粥愣在原地,她差点忘了,他们都不曾真的花心思了解过一个人,她只是出现了两次的,无人记得她的姓名。
而阿茵,却再次出现了。
她站在季言冬的身边,挽着他的手,妩媚大气地笑着
——她是新世界了,只手遮天的新世界。
陈粥很难说清那是怎么样的感觉。
她厌恶那些人用这样的办法,借用势力和财富,驾驭在普通人的头上,剥夺阿商的东西。
但同样,阿茵也用了同样的方式,付出陈粥未知的代价,同样取代了她的位置。
那是她最早看到的除了学校这个成人社会以外的一些东西。
她有些难以想象,或许那天,她用了她认为可行的办法,套到了证据,找到他们背后的那些肮脏的交易,季言冬会怎么对她。
阿茵阻止她往前踏出的那一步,或者是在尽可能的保全她的那种简单,也不想让她陷入那沼泽中。
但她却在那一刻,意外感知到,原来这个世界里的一天,有她世界里的一年那样久。
很多需要一生的时光才会发生在她世界里的事情,在昌京混沌的冬夜大雾里只肖一个晚上的光景。
川渝老家门口的熨斗糕开了十八年味道从未改变,黄桷树下的阿婆阿爷拉着手四十年如一日地看着晨曦黄昏,而沈方易所处的世界,时针却被调成了倍速,命运的河流却经常将人如落叶般地送离。
那天晚上,她没有去找阿茵,她想的,只需要阿商平安就好,其他的事,她就不用知道了。
但同时,她种在心里的那些不安仿佛比夜色还浓些,混入那些甜腻的鸡尾酒里,像极了儿时偷懒时候不顾一切的快乐。
等到沈方易过来的时候,陈粥迫不及待地往他怀里倒,她把自己的头轻轻的磕在他宽大的手掌上,像一个没电的钻头,摇晃着脑袋,"沈方易,你带我走吧。"
“去哪儿?”他抬起自己的手,让她的头支在自己宽大的肩膀上。
她的头抵过来的时候,像是一只小兽刚刚长出犄角,迫不及待地想要用力证明她拥有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武器。
他不由地想要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她因为醉酒发烫的脸颊,“我才不在那么一会,就喝那么多。"
她摇摇头,迷离的眼勾住他眼里的光,“你带我回家吧沈方易,我想跟你在一起。”
在旖旎的夜色里,在灯火初上的酒场里,沈方易从她眼里意外的看到了坠落在深海里的星河。那样缱绻的目色让他没法拒绝。
/>旁边的人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只是抱她上了车,给醉酒酣睡的人盖上了那条她经常抱着的羊绒毯子,让车子,带着他们,奔离身后那些转瞬就破碎的惊鸿梦。
大
沈方易最后终于是把人给哄睡下了。
往常她贪杯的时候,抱着他说些疯话没两句就睡下了,这次却拉着他不让他离开半寸,嘴里还念叨着许多荒诞的事情,难哄得很。
他多少也是了解她的性子的,外表看着乖巧软糯的,实际上倔得很,遇到事了,总想着自己解决,遇到委屈了,也自己消化。
他穿了件单薄的衣衫,走到顶楼花园外面的长廊,半靠在栏杆上,拨通电话。电话响了没几声之后就被接起了。
未等那头的人说话,沈方易先声夺人:“新得来一姑娘?”
那头带有笑意:“易哥什么时候对我的私事,这么感兴趣了……”沈方易:“待人温和点。”
季言冬在那头轻嗤:“温和?她可不是个善茬。”“是不是善茬,你也要了。”
季言冬有半刻的安静,像是有些不悦,他改了称呼:"怎么,是和沈老板有过往?来我这儿,让我怜香惜玉来了?"
沈方易站在花园长廊上,眼神落在蜷缩在床上的人,微微侧头,指尖轻捻之间,蹿上一缕青烟。而后他在瘴气缭绕的雾里,眯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主要不想让我家小姑娘,为你那脏事再难过了。”“只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