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依旧还在跟她东拉西扯,陈粥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
车子最后停在陈粥那天离开的酒店门口。司机大哥一脸激动,“到了,小姑娘。”
后视镜里的小姑娘却一动不动,苍白的甚至都开始抖着嘴唇。"小姑娘,到了,那车不动了,不挺着急的吗?"陈粥这才反应过来,她看向窗外。
倾盆而下的大雨让眼前的画面一瞬间像是蒙上了一块黑纱,陈粥看不真切从车上下来的人和门口打伞来接的人。
只觉得来接的人气质斐然,神秘又金贵。
“下车吗?”
还要不要下车啊?
陈粥无措地看着从窗户玻璃上渗下的雨水,像极了四面八方徒步而来的洪水。
这些天她怀揣着这点疑问和秘密,装作没有事情一样,还是时不时接起沈方易的越洋电话。
但是不管她再怎么若无其事,到底还是有道坎,其实她应该到此为止的灰头土脸的离开的,再看下去,她怕自己受不了。
但是她毕
竟,没有看到真正的画面对吗?她就要这样的,带着自己的想象和别人的认知,给她的感情武断的画上句号吗,她真的没有遗憾吗?
想到这儿,她从兜里掏出来一张整钞,付了车费后就开了门,冲到大雨里。
司机大哥连钱都没来得及找,就看坐在后座的人冲了出去。他看着漫天大雨,喃喃自语到,"这孩子也太莽撞了,也不带伞,什么事啊失魂落魄的。"
陈粥很轻易的就上了楼,沈方易给她留的房卡是长期有效的。
她看着那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上,也觉得高层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等到快到顶的那几层,电梯界面跳转一下,她的心也坠落一下。
顶楼的房间少,她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就能找到他的那间。
他没有跟她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归期不定,只说处理完了手里的事情,就来找她。但亮起的请勿打扰的酒店提示灯还是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
他在里面,他已经回来了,或许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又或者是……他在未处理完另一桩露水情缘之前,不方便告诉她。
刚刚的车是他的,下来接的人……或者就是他。他们在里面,会做什么呢?
雨下的那么大,床/第之间的浪漫一定会席卷这座城市的。陈粥望着自己被水淹透了的上衣下摆无助的想着。
死个明白吧,她破釜沉舟的想,都走到这儿了,他是什么样的他都接受,如果她打扰那些香艳的话………可千万不能掉眼泪,要云淡风轻,要举重若轻。
她这样想着,敲了门。
门内静悄悄的,好像无人理会她的心碎。
她一狠心,拿起门卡,门却在那个时候开了。
熟悉的脸出现在门后,他眉眼倦怠,眉梢微微皱起,好似在对被打扰到不满,窄窄的眼皮下眼睛是眯着,半抬着头,一脸淡漠。
直到他看清来人,原先一身的冷漠才缓缓退去,像是真确认了来人是他熟知的人,嗓子才像是在睡眼朦胧后缓解过酒意一样,带点疑惑:“小粥?”
他衣着完整,身后敞开的门后面,空空如也。
沈方易见陈粥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后,像是找什么,惊愕中空洞游离。水渍顺着她的发梢,落在酒店奢贵的羊绒地毯上,圈出一团
黑色的晕。
"怎么淋成这样?"
沈方易随即脱了自己的外套,套在她身上,"先进来。"他拉了一下人,是僵硬的。
他于是微微弯腰,低头,伸手抚过她瘦削又惨臼的下巴,不顾随着她发梢一直落下的水顺着他虎口落在他掌心里形成的湿冷,"这是怎么了?受谁委屈了?"
陈粥一直未有动作。直到她的脸感知道他的温度,缱绻多情的眼在她眼眸里清晰起来,她缓过神来,看到屋子跟她走之前一模一样,没有陌生的人,更没有陌生的味道。
她紧绷的神经再也坚持不住了,不顾打湿的全身,伸手抱过沈方易的腰,哇的一声哭出来,"沈方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沈方易被她这个猛烈的拥抱杀的措手不及,他原先手臂自然的张开,见她哭的跟只小鸡崽似的上气不接下气,那微微抬起的手臂落回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她哄到:
"不然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沈老板:太险,差点就在老婆心里被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