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兮一句留在天庭放马,可把在场的大家伙都给惊住了。
二皇子甚至还格外耿直地问道:“放马?小舅舅你怎么会是在天庭放马的呢?你不是太上老君身边,负责侍奉太上老君园子里的花草树木的金童子吗?”
“所以天下草木才格外亲近你,你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一株桃花连理树送给了阿耶和阿娘。”
湛兮:“……”我吹牛皮你也信?什么“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那是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的好嘛!虽然耗费的是八方听雨楼的人力物力就是了……
总之,湛兮现在觉得自己恨不得掉头就走,假装根本没认识过杨锏和上官无病这两个颠公。
但为时晚矣!
多日后,无需湛兮刻意去打听,他也听说了那一日在郊外发生的事情……哦不,不能说是事情,应该说是——
神迹!
明明后来现场的大家伙都瞧见是一群皇家书院的准学子搁那儿,现场放太上老君他老人家形象的风筝。
可偏生稍微远一些的人,只瞧见了天际飘着的仙风道骨的太上老君他老人家,可没瞧见你们说的什么放风筝的学子呀,什么风筝线呀什么的……
就有一大批人,死活不承认那是风筝,非说自己看见了太上老君显灵!
人都是这样的,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
还要继续解释下去,他就要质问你:你是不是嫉妒我运气好,能看见太上老君显灵,你自己没能看见,就非要说是假的?!
人家越说,就越理直气壮:你说点其他什么不好,哪怕说是妖怪作祟呢?非说是风筝,离谱,太离谱了!
太上老君显灵,那可是我亲眼看着的,什么风筝,尽扯犊子,我还分不出来风筝和神仙吗!?
流量嘛,都是吵吵出来的,连续发酵的几日之后,流言蜚语已经赫然变成了一个主题——
太上老君他老人家太想念下凡来的小国舅了,特意显灵来看看他家乖仔在人间过得好不好。
湛兮:“……”该死的福利鸭,他最后还是没能避开这个风暴眼!
最让湛兮痛心疾首的是,他提前准备了那么久的咸鱼风筝,本来是要大放异彩的,结果被老君他老人家完虐!
******
就在“太上老君显灵、天佑大雍”的流言甚嚣尘上的时候,皇家书院迎来了太史局择定的黄道吉日。
开山之日,和风丽日。
在诸如敬告天地、祭祀孔先师等古圣贤人、为学生们讲解书院一应规矩等仪式后,永明帝携其皇后曹穆之卡点亲临,要为书院揭开遮挡住牌匾的红绸。
在一片掌声与赞颂声中,永明帝与曹穆之二人帝后携手,拉开了红绸。
“树人书院”四个沉着大气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就在此时,晴空万里的天际,忽然彩霞满天。
于是有脑子灵活之人,又是对帝后与山长谢灵云和诸多老
师教习们一阵赞颂。
二皇子见状,忍不住感觉有些牙酸,嘀咕道:“哼~溜须拍马。”
“怎么能叫溜须拍马呢?”湛兮笑吟吟地捏了捏他的小脸,“你看,天际不是确实在姐姐和姐夫揭开了书院牌匾后,忽然彩霞漫天的吗?”
“再说啦,人都要听好话,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说些不痛不痒的好话叫旁人高兴,也不为过呀。”
太子在一旁认同地点头,但还是有所补充:“好话可以听,但不可全听,无论是好话赖话,都须得有自己的判断。”
二皇子被湛兮和太子轮流叨了一两句就有些不高兴了,瘪了瘪嘴,哼哼唧唧地说:“就你们知道的多,我当然会有自己的判断,我又不是傻子,哼!”
“好好好,我们大虫儿是天下第一大聪明!”
二皇子小脸先是一喜,继而有有些狐疑,他怀疑地瞅着湛兮真诚的笑脸,犹豫地与太子咬耳根:“总觉得小舅舅又仗着我分辨不了,在故意说怪话忽悠我。”
太子都无奈了:“……”你都知道,那你还要招惹你小舅舅。
******
仪式过后,谢灵云亲口允诺给学子们两日之期自由活动,以摸索和熟悉书院的构造,并适应书院生活模式。
结果大雍一级教师天团陪同帝后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大群人将湛兮他们二个给包围住了。
沈奎是最沉不住气的,直截了当地问湛兮:“接下来要怎么办?”
沈奎这疑问,也是事出有因的。
皇家书院的规矩极其严格,每一日何时起床锻炼、何时进食、何时读书、“特长生”的专业课加课、其余学生空余的些许课程时间必须选满选修的公选课等等……都详尽无比。
这是在闻狮醒的建议之下,谢灵云与其他几个老友,还有几位负责此事的朝廷大员,基于大雍的现实情况,汲取未来大学的教学模式的长处和优点而形成的独特的皇家书院讲学制度。
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家书院每一届只有二年。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短的时间。
当然,长短什么的,还得对比而言。
若有学生科考若一路顺风顺水,只从童生试开始算起,都得大几年才能考上。
然总体而言,大雍的学子们五岁开始启蒙,到考中举人,平均需二十六年。
想要考到进士,则需接近二十年。
中央官学和地方官学的捐生,一般都留校六年,地方书院也差不多。
如此观之,皇家书院的学制是非常非常短的。
在短时间内要起到拔群的效果,那必然得拔高效率才行……
所以,皇家书院不仅内部实行军事化的,精确到每一刻钟的讲学制度,假期还格外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