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很大,足够容纳数千人,圣皇与皇后二人就如同苍穹之上的日月,散发着光亮,却不会让人感到压迫。
太尉望着四周枯死的桃树和一望无尽的桃山,目光中似乎带着些追忆:“自从三千院之後,就再也没人能让这些桃树再次开花了。”
有人说是因为桃锺祭的难度暗地里被提升了,所以导致能让桃树大范围开花的人越来越少。
也有人说是因为院长大人仙逝,导致桃山愈发凋零。
小洞天里,圣锺为主,牵连国脉,桃山为辅,庇护圣锺,在外面,陛下就像是圣锺,院长大人就像是桃山,现在院长大人死了,桃山也就凋零的更深。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但桃树的确是很难开花了,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左相与他并肩站着,抬手指着大山七分之一处:“九年前洛神都盛开了七分之一的桃花,当时一度引为佳话,可惜那年周志和小剑仙都没有参与,否则说不定能成为这三十年来最精彩的一次桃锺祭。”
太尉也想到了那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感慨道:“可惜啊,物是人非。”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的确物是人非,谁也没想到当年所有人一心朝着一处地方用力气的圣朝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世上从没有什麽东西是不会改变的,除了这句话之外。
“看来这次你们很有信心。”
左相回头看了一眼宁海潮,从进来之後宁海潮始终都在闭目养神,好像根本不担心这次的结果,他甚至都没有去立刻参悟圣锺,或许在他的眼中,这场桃锺祭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太尉看了眼呼呼大睡的顾春秋:“你们的底气似乎也很足够。”
再次沉默下来,两个人谁都不再说话。
石台上的风吹动着衣衫猎猎作响,已经开始有人起身来到了圣钟下方的光环里,第一次开始尝试敲响圣锺。
李子冀抬头看去,是一个腰肢纤细的姑娘。
崔文若介绍道:“这就是小玉宫的茶茶。”
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毕竟这是今天第一位尝试敲响圣钟的人,身份还是不亚於洗剑宗的小玉宫弟子。
圣锺降下了一道光幕,将茶茶笼罩其中,茶茶盘膝坐下,体内灵气与圣锺遥相呼应,到底发生了什麽外面是看不清楚的,但李子冀能看见圣锺之上的暗淡纹路逐渐亮起。
淡金色的光填充着纹路,迅速地往上蔓延着,在点亮了圣锺边缘之後就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洞天内响起了一道钟声,并不大。
咚的一声就像是正常人交流时候发出的声音。
茶茶的面色并没有什麽变化,起身走出了光环,继续开始参悟起来,看得出来,她第一次只是简单的尝试,心里有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