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帝记得听某个狗东西说过。
“开摆一念起,刹那天地宽。”
那个狗东西原本说这句话,是嘲讽大明的那些官老爷们。
朱皇帝当时还觉得这就是一句屁话。
是在替那些官老爷们找借口。
但是当自己真正体验到开摆的感觉之後,朱皇帝又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政务交给标儿,咱和妹子在登州享受生活,貌似也挺好的。
只是转念一想,朱皇帝又忍不住有些头疼。
胡元还没有彻底扫灭。
倭国那些矮矬子们杀害大明使节的事儿还没处理。
最近有传闻说缅甸有铜矿,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把铜矿收回来。
再加上大明本身也是一摊子的烂账。
咱这个当爹的,能把这样儿的烂摊子甩给标儿?
朱皇帝微微叹息一声,对着马皇后说道:“妹子,咱刚刚想过了。”
“等咱把胡元和大明的一些问题都处理乾净了,咱就把皇位交给标儿。”
“到时候咱俩先去宁阳县长住一段时间,然後就回老家种地。”
马皇后再一次瞥了朱重八一眼。
这会儿的朱重八,让马皇后感觉就是一头累得呼哧呼哧的老黄牛,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安慰自己:“等我犁完这几座山头上的田地,就把犁头放到咱儿子身上,咱俩以後去享清福。”
想象着这个画面,马皇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朱皇帝被马皇后笑得有些懵,问道:“妹子,你笑啥?”
马皇后哎哟一声,伸手指着朱皇帝说道:“还说把胡元和大明的一些问题都处理乾净?你是不是忘了你那好女婿说过什麽?”
被马皇后这麽一说,朱皇帝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朱皇帝才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那咱们就等着看看,咱还真就不信了,有孙古朴案,有犁头案和空印案在前面压着,他们还能有这麽大的狗胆!”
……
远在京城的朱标已经快要被气疯了。
洪武四年六月,自家爹娘启程北巡,自己这个太子留在京城监国。
洪武四年七月,登州府传来消息,说登州府新弄了一个港口,准备大量制造海船。
洪武四年七月,还没到月底,湖南湖北一带有人造反,福建一带有人造反,陕西一带有人造反,四川一带有人造反,江浙一带还有人造反。
打出来的名头倒是五花八门,有张士诚旧部,有陈友谅旧部,有明升旧部,还有的乾脆打出了白莲教的旗号。
朱标直接把几处传来造反消息的奏本扔到桌子上,示意随侍太监拿给李善长和刘伯温之後又冷笑一声道:“又被姐夫说中了。”
李善长微微一怔,问道:“殿下,驸马爷又说什麽了?”
朱标冷笑一声道:“之前孤去登州的时候,姐夫就曾经说过,只要登州府大量制造海船的消息传出来,必然会有人造反。”
瞧着李善长依旧有些愣神,刘伯温也直接冷笑一声,捋着胡须说道:“善长兄,这事儿是明摆着的。”
“登州府造海船,必然会影响到海疆和海贸。”
“驸马爷这是打到了某些人的七寸上。”
“逼得这些人不得不跳出来。”
李善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道:“反正早晚都是要解决的,早一天倒也是好事儿。”
“不过,老夫就是好奇这些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前面有孙古朴造反案,有犁头案,有空印案。”
“京城有天德丶伯仁和鼎臣他们,思本眼下也在京城。”
“现在跳出来,他们又拿什麽去跟天德他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