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伽肯定是骗他的,这里根本没人,就是吓得自己不敢进去罢了。
桑岱想着,觉得左右这是间空屋子,独乐乐不若众乐乐,能让他再舒服一点,何乐不为呢。
他翻身坐起来,提起自己的佩剑朝着静室走了过去。
推开门,里面布设得整整齐齐,桌椅陈饰一尘不染,应该是常有人打扫。屋子里分两间,里间有张竹编床,靠窗放着简单的桌椅陈设,桌上摆了枚白色净瓶,空空荡荡。
桑岱一屁股坐到床上,顿时感觉困倦涌上头顶。他打了个哈欠,将佩剑抱在怀里,倒头躺下便睡。
这张床非常非常舒服,桑岱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躺过这么有安神功效的床。
他久违地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不留行破破烂烂的山门前站着许多人,指着挑水回来的他哈哈大笑,连他师父那个老头子也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笑什么!”他气急败坏,“告诉你们,小爷可是会飞的!那些灵修都跟我称兄道弟,小爷以后再也不挑水扫地了!”
然而那些人离他越来越远,他追过去想要进门,院门却在他眼前砰的一声关上,任是怎么拍打也纹丝不动。
梦醒之前,他迷迷糊糊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桑岱嘟哝着翻了个身,挠挠脸,觉得越睡越热,仿佛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如同麦芒一样刺着他。
他打了个激灵,慢慢睁开眼,看到一个绿袍少年坐在床边,正面色阴沉地看着自己。
桑岱一下子坐起来,先去找自己的剑,硬撑出几分聊胜于无的气场,支支吾吾问道:“你、你是谁啊?”
绿袍少年也起了身,个头比他高出去些许,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眉眼间极有压迫感:“我还想问你——你是谁?”
“这屋子是你的?”桑岱心虚不已,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问道。
绿袍少年不语,神情还是冷的,只是往前走了一步,几乎将他堵在了床角,退无可退。
桑岱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眼神乱飞,慌乱道:“难道晏伽没骗我?这屋子真有人住啊……”
绿袍少年闻言,瞳孔猛地缩紧,伸手扯住他衣领,急促道:“谁?你说谁?!”
桑岱被吓了一跳,在别人的地盘上也不敢惹事,只得窝囊地推了推对方的手,讪讪笑道:“你、你不认识晏伽啊?他还吹牛说什么自个儿在越陵山面子可大了,满地都是熟人,怎么谁谁都不认识他啊……”
绿袍少年看他这废柴脓包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将人放开,恢复了先前那种有些高傲的姿态:“他现在就在越陵山?”
“对啊!”桑岱急忙祸水东引,“不信你去问问,他说这里他说了算数!”
“好。”少年笑了笑,“你跟我一起去。”
草庐里点了沉香,床帐外氤氲叆叇,帐子里人影动了动,低声私语着。
顾年遐身上披着衣服,半掩着青红遍布的肩头,手指绞了晏伽的头发在摆弄,耳朵抖来抖去,故意在引人注意。
“动什么?”晏伽按住小狼耳朵,“安生点。”
不过确实很软,晏伽忍不住又摸起来。
顾年遐喜欢被他摸耳廓,白色绒毛包裹着那里细嫩的肌肤,很是敏感,晏伽有些粗糙的指腹划过去的时候,总能带起阵阵颤动。
“小狼毛弄脏了。”晏伽低头对着他笑出声,“出来洗洗。”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