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革命小组丛中作梗,区里那些小红兵也自讨没趣,纷纷散去刘大宝不知所终,不知道是被土匪杀了,还是逃出了出去。
农场又恢复了生产,地里的杂草都长大大腿那么高了,再不拔草施肥,农场今年的收成可就坏了。
农场职工们也经由断粮、被劫匪抢劫一事,总算明白,没有翟书记和农场一帮干部,武装部的庇佑保护,他们就是粘板上的鱼,任由别人拿捏。
他们要还敢跟着那些小红兵,革命份子一起反骨闹革命,赶走了真正的好领导,他们别说过上好日子了,就是想过上正常的日子也很艰难。
于是在翟书记的一声令下,农场职工,无论男女老少,全都在地里忙活,整个农场处处是人忙活的景象,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就是在这一片祥和之中,总有人在扫兴,比如那个没走的项安福,他始终觉得劫匪之事太过蹊跷,一直不顾自己的伤口,到处走访农场的职工,企图找到蛛丝马迹。
农场职工在他的引导下,纷纷说:“我们翟书记,一直老实本分地带领我们整个农场完成生产任务,武装部的同志们也一直在保卫我们职工的生命安全,我们哪里知道那些劫匪是从哪来的?”
“翟书记包庇下九流知识分子,让他们过好日子,建实验田做实验?我没听说过啊?我每天就在地里埋头干农活,干部们的事情,我可不会去瞎打听。”
“项同志,你还想批D翟书记和养殖场的杨场长?哎哟喂,我说句难听的,你们之前不分青红皂白抓打虐待翟书记,人家不计前嫌,跟边防部四处搜救你们的踪迹,那可是一片赤诚之心。他要真是反、革、命份子,你们被劫匪抓去了,他让你们死在劫匪手中不是更好,干啥要费劲力气去救你们。还有那杨场长,人家可是又红又专的军嫂,这次来救你们的边防部官兵,就是她的丈夫来救你们的,你还想斗她,你脑子不是坏掉了吧?”
“劫匪为什么看到农场武装部和边防部的人就跑,项同志,你难道来边疆之前,没有好好的了解过咱们边疆的历史?咱们兵团农场,初入边疆之时,第一件事情不是开荒种地,而是剿匪!当时咱们的部队花了多少时间精力,流了多少血才把大部分的土匪绞杀,让他们怕了我们兵团,这才开荒。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咱们边疆数个兵团成了共和国最大的后备储粮之地之一,那些不务正事的土匪,可不就成天盯着我们。本来我们靠近边防部,又自己有武装部,平时咱们农场职工空闲了都会进行军事拉练,结果你们一来就瞎指挥,乱搞,命令我们武装部停止工作,那帮虎视眈眈的土匪可不就找到可乘之机。他们又不傻,没拿到粮食钱财,我们的大部队又去救你们,他们难道要为了一点钱财,拼上自己的命啊,当然能跑就跑。”
得,项安福跑遍了整个农场,没问到自己想问的,又去找小孩子,拿糖果点心做糖衣炮弹套话。
小孩子嘛,天真无邪,有啥说啥,即便大人早前各种嘱咐他们不能乱说,项安福还是听到了一些东西,急冲冲地往农场养牲口的牛棚子里赶。
他一瘸一拐地到了牛棚子,发现那帮老知识份子们,中午居然还有休息的时间,吃得还是三合面馒头。
他当即就找出一根鞭子,啪的一下狠狠抽打在那些下九流的知识分子身上,凶神恶煞道:“你们这帮老骨头,认不清自己是什么身份?就你们这种下九流的成分,你们配吃东西,配休息吗?都给我起来,下地干活去!”
包括郑教授、蔡教授在内的若干老知识份子,大约有三十多个人,全都穿着破烂单薄灰白的衣服,头发半白,一半都戴着眼镜,身上被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