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吗?”杨秋月不自信的低下头,看着碗里白生生的面,“我前夫说我就是一摊烂肉,离了他,狗都不要,我这样离过婚的女人,谁会要啊。”
“我会。”范祟脱口而出。
说完又觉得不对,连忙解释说:“我是说,杨同志,你很好,长得漂亮,又温柔大方,还很勤快,场里很多男同志都在打听你的消息,只不过咱们养殖场离农场比较远,他们又碍于你姐的名头,不敢向你靠近罢了。”
他欲盖弥彰的解释,让杨秋月噗嗤破涕一笑,“要真像范同志你说得那样就好了,我在场里实在太寂寞了,要真有一个愿意跟我谈心,跟我志趣相同的男同志做伴,我觉得日子肯定比现在好。”
她是西南地界的人,本身就长得五官周正,明艳漂亮,这一笑,特别灿烂,如一朵风雪中盛放的冰雪莲,看起来冰清玉洁。
范祟一时看走了神,直到杨秋月往他碗里夹了一只大鸡腿,他才回过神,不敢看杨秋月的脸,埋头吃面。
距离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连下几天的大雪,这天终于停了。
天边罕见的出了太阳,阳光照在边疆一望无际的白茫茫大地上,使得原本积累了半腰深的积雪,开始慢慢融化。
为了避免融化的雪水淌在地上,让过路的人踩着滑倒,部队每天都派军人把路上的积雪清扫干净,连家属院也不例外。
杨秋瑾听见窗外水滴在窗户上滴滴答答响,知道化雪了,起床穿好衣服,拿上雪铲子去铲屋顶上的雪,把屋顶上干净的雪水块存进家里的水缸里,等雪化了好洗菜。
边防部虽然从天山河挖渠引水到部队里,给军营和家属院都弄上了自来水,但是冬季的天河一大半时间都被冰雪冻住,自来水管子里没水,都得自己挖干净的雪块放缸里囤水,或者自己去河边挑水用。
李秀娥本来在灶房做早饭,看见杨秋瑾搭个木梯子,在房顶铲雪,吓得她心肝乱颤,连忙走过去扶着梯子说:“秋瑾啊,你还怀着孕呐,铲雪的事情让我跟天佑来做,你仔细着肚子,千万别逞能啊。”
“妈,没事儿,我没那么娇气,这次怀孕,一点反应都没有,我都怀疑自己假怀孕。再说了,你们那个时候快生了都还在地里干活,我只是铲个雪,没事的。”杨秋瑾手中不停地铲着雪说。
“我们那会儿跟你们这会儿能一样吗?我们那会儿不干活就没饭吃,肚子再大也得干,不然一家老小都得饿死,你们这会儿不一样了,条件越来越好,不用下地,做其他轻省活计也能养活一家人,有这样好的条件,得好好休息,你和孩子才能养得好。”
李秀娥不由分说爬上梯子,从杨秋瑾手里拿走铲雪铲子,让她下去休息。
杨秋瑾看她坚持,只能下去了。
陈胜青拄着拐杖站在大厅门口,看见自己老娘跟媳妇都在外面忙活,自己因为腿脚不便,上不去房顶,只能默默地去催促陈天佑起床,让儿子帮她们干活。
一家人吃过早饭,因为都在放假,杨秋瑾没有事做,就想着带婆婆去县里的国营商店跑一趟,给家里置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