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鄂伊然的奶奶对她说:“妮儿,东面湖湾湾山林的陷阱放了快一个月了,是时候去放置陷阱的地方,看看有没有貂兽,没有就重新弄弄陷阱,别让松鼠把陷阱破坏了。”
鄂伦春族人在八十年代以前,大部分人都以打猎为生,他们最喜欢打得动物就是紫貂,这种貂做得貂皮大衣保暖又舒适,能卖上一个好价钱,鄂伊然的家族,每年冬季都会在我国最北边的森林里设下独特的仿真树木陷阱。
因为貂类的动物嗅觉灵敏,通常他们设下陷阱,要一个多月以后,经过自然的吹拂生长,让机关树木抹去了人类的气味,貂类动物饿极,想去吃陷阱放得各种诱饵,才有可能落入陷阱。
“好的,奶奶,我马上去。”鄂伊然从木墙上拿下一把猎、枪,把帽子围巾都戴好,就要出门。
她妈妈担忧的说:“依然,你一个人去行不行啊?”
放貂陷阱的地方,离苏国边境有些近,虽然苏国人要想来我国,要穿过丛丛危险的远古森林,但鄂伊然妈妈,显然不放心让自己的女儿一个人去收猎物。
“你就让她去吧。”鄂伊然的爸爸拿起一把斧头,准备外出砍枯树说:“她今年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咱们鄂伦春族的姑娘,个个都是打猎好手,不比男孩子差,让她一个人多出去练练,以后嫁人了,才好当家。”
鄂伊然的妈妈知道他说得再理,再三嘱咐鄂伊然说:“你多带两条狗去,要是遇到熊瞎子,不要犹豫,直接开枪,朝它的眼睛开枪,不要掉头就跑,你跑不过熊瞎子的。只有打中它的眼睛,让它吃痛,让它怕你,你再慢慢往后退,才有机会活命。要是遇到别的猛兽,或者有苏国来的人,同样不要犹豫,直接开枪,自保重要!”
“ 知道了,妈妈,你放心吧,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您忘了,我五岁的时候就跟着您和爷爷奶奶爸爸上山打猎,我对周围的地形熟得很。”
鄂伊然自信满满的带上家里四条猎狗中最聪明,最年轻的两条猎狗,打开层层冰冻的木门,一阵冷冽的劲风从门口吹了进来,差点把她头上的帽子吹飞。
她用手摁住头上的帽子,顶着风雪出了门,外面的风变小了,她才放下手,招呼着两条猎狗,端上枪,寻找了一下方向,踩着厚厚的积雪,慢慢向远处设貂陷阱的山林走去。
山里的路不好走,因为昨晚下过风雪,山林早已变了模样,鄂伊然要仔细辨别周遭的树木地形,才不至于迷路。
为了让自己脚下的路更好走,鄂伊然让两条狗走在前面,有它们淌雪,她才不至于走到被积雪掩盖的洞口或者暗沟暗渠里崴脚。
周遭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树上挂着厚厚的棉絮似的积雪,两条狗和她经过之时,偶尔会有积雪啪嗒一下,从树枝垂落,砸在他们脑袋上。
鄂伊然已经习惯了,每年她家会在附近方圆百里的山林里设陷阱,家里人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分批向不同的方向收取猎物。
在今年之前,她一直都是跟着家人一起来收猎物的,没少被树上的积雪砸。
小时候她会觉得好玩,现在心境不一样了,这是她成年后,第一次独自在危险四伏的山林里,行走收猎物,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不被猛兽吃掉。
两条狗起初也觉得稀奇好玩,还会东跑西跳,故意接雪玩,被砸多了,也就麻木,老实地在前面带路。
一人两条狗,在蜿蜒曲折的山道走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峰。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放陷阱的山林,鄂伊然正准备找个地方休息的时候,一条黄色的猎犬像是发现了什么,冲着北方向一颗大树,狂叫不停。
鄂伊然立即端起枪,手指抠着扳机,神情紧张的看向那颗被雪覆盖,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