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此世,莫磐要是没有亲身经历过,是不能亲身感受怀宁郡主所带来的好的。从他正式跟怀宁郡主定亲开始,那些窥伺和试探,那些觊觎和贬低,不说尽数消除了吧,至少明面上都消失了。
再者,等莫磐进入了这个阶层,其中隐形的好处跟便利才会显现出来。就拿裘良来说吧,他要不是跟长公主府结亲,他能短时间内就能跟裘良相交莫逆裘良还不求回报吗?用脚指头想都是不可能的。
惠慈大师却道:“如今,我却是有些后悔了。我只教你立身的根本,却没来得及教你要谨慎三思,量力而行。你虽有些聪明急智,却少见人心险恶。入京以来的顺遂让你放松了警戒,好运的结交了几个过得去的朋友就觉着这世间美好无间了。这些都增长了你的自负,麻痹了你的意志。你这样莽撞自负,我如何放心将你独自放在外面?倒不如打发你回扬州,就做个安闲富贵的郡马罢!”
莫磐低头认错:“是徒儿自大了,明知道那个小内侍有问题,还跟着他走,徒儿错了,师父莫要生气了。”
惠慈大师点点头,说道:“说说罢,你为什么要跟他走?”
莫磐从枕头下摸出一串佛珠给惠慈大师。
惠慈大师接过来,就着帐子外头的烛火看。
莫磐起身道,我再去点几根蜡烛。他今晚受到惊吓,让素圆自己找房间歇息,没让他在屋里伺候。伺候惠慈大师的内侍也让他给赶出去了,房间里只有他们师徒二人。
惠慈大师道:“不用,这佛珠我认得,是皇帝的。这佛珠是贡品,沉香木的,一共两串,他一串,我一串,两个一模一样。我的常带着,油润水滑,他的这一串,时带时不带的,还跟新的一样。”
莫磐重新接过佛珠,仔细摩挲,没分出个新旧来,只道:“原来如此,咱们见了两次,您两次手里都攥着跟这个一模一样的佛珠。那小内侍一拿出来,我虽不信是您给他的,但我想着既然他有佛珠在手,或偷或抢或拿,肯定是从您那里得来的。您在这宫里表面上看着无忧无虑被礼待上宾,但咱们心里都清楚,皇帝陛下是拿您当人质要我安分尽忠呢。我实在担心,才会跟他走的。唉,我也不是就白白跟他走的,七皇子喝醉了,我邀请六皇子跟我一起去,谁知六皇子表面看着温柔儒雅,平易近人,实际上是个冷心冷情的呢?他拒绝了我,周围的人我也不甚认识,更不敢交托后背,只好就自己去了。”
惠慈大师叹息道:“六皇子,也是个可怜人,不说他了。你再说说事情的经过。”
莫磐把他从跟着小内侍走,到以珍珠求救,再到他一脚踹翻乐善郡王世子,再到跟定陶的谈话,最后再把裘良赶来之后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期间他还跟惠慈大师说了一下他跟定陶的恩怨,以及她跟裘良之间的珍珠“情谊”,最后道:“裘大哥真是个有担当的好人,跟他相交,他把我当弟弟看,着实帮了我好多呢。”
惠慈大师对裘良不置可否,他道:“你这脱身之法倒也干脆,只是,那个狗屁世子还昏迷着,他对你跟老大家的孩子的约定他可不知道,等他醒来,可就穿帮了。再者,乐善郡王乃是宗室,你把他的宝贝儿子踹成那样,他可不会伤善罢甘休。”
莫磐有些讪讪,他道:“我心里一急,就没控制好力道,谁知道他敢做坏事,身体却那样不堪一击呢?”
惠慈大师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