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磐倒是不怕被欺负,只是,有一句话他比较在意,那就是‘那些人都不认识’,他想到出门前韩长史嘱咐他的话,在引人注目和不知不觉落入陷阱之间,他还是选择前者吧。
事实证明,即使他不跟皇子们坐在一起,这次宫宴,他也是够引人注目的了。
惠慈大师也出席了。
开宴伊始,宣正帝跟众人介绍道:“惠皇兄的爱徒,华柔的孙女婿,想必尔等早就听说过了,今日他也来了,你们也来认认脸,以后也好亲香......”
莫磐只好站起身来,在众人打量跟嘀咕中给宣正帝行了一礼,顺便让他们认认脸。
皇家宫宴自然是歌舞升平,美酒佳肴,庄重而喜庆的。莫磐喝过一轮酒后,专心的欣赏宫廷歌舞。
想是他看的太投入了,冷不丁的听到一声嗤笑声,挖苦道:“到底是乡下来的泥腿子,看个歌舞都能迷成这样,喂,瓜娃子,眨眨眼吧,小心眼珠子掉下来,成了个瞎子,就白瞎你那张还能看的脸了!”
到底是宫宴,说话人的声音虽然传到他耳朵里,但并不尖锐,莫磐虽然听到了,但没觉着人家说的是他,顶多在心里嘀咕一句:“此人可真是胆大包天,皇帝还在上面呢,就能当众对人出言不逊,也不怕让人觉着失了教养,唉,那个被针对的人也是可怜,竟能惹上这样一个混不吝的。”
坐在上首的七皇子见莫磐无动于衷,心下暗笑,朝他的侧后方丢了一个白眼,扮了一个鬼脸,无声的嘲讽对方。
说话的人气个半死,在小伙伴拉住他之前,继续道:“果真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小子,本世子跟你说话呢,你竟敢当听不到,姓莫的,你的教养呢?也不知道怀宁那丫头看上你哪里了!”
莫磐这回听清楚了,感情,他就是那个被针对的可怜人?
莫磐朝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看到了一张满脸写着鄙夷的脸,长在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头上。
不认识。
莫磐对身旁的七皇子疑惑道:“七叔,你可听到有恶犬在吠?吠也就罢了,竟还恶臭无比,也不知道这条上不得台面的恶犬吃了多少粪便,竟能十里飘‘臭’,真真是岂有此理。”
七皇子在听到青年说‘有娘生没爹教’的时候就拉下脸来,想要出言教训他,谁知莫磐先他一步,且言语之间的恶毒并不下于青年,便重新笑道:“怎么没听到?父皇大喜之日,竟有恶犬临门,真是晦气。”
青年被叔侄两个一唱一和左一句恶犬,右一句恶臭的抢白,早就气的七窍生烟,大丢颜面,他脸颊涨的青紫,咬牙狠声道:“莫磐,你竟敢侮辱本世子,是谁给你的胆子!”
莫磐回头,对着青年诧异道:“这位是...敢问足下可是在跟在下说话?又何来侮辱一说?”
青年虽然生气,但仍旧顾忌着场合,即便暴怒,仍旧维持理智道:“当然是你...你方才明明...”
莫磐恍然大悟,抢先道:“你是说在下跟七皇子殿下讨论恶犬的话?哦,足下无需在意,在下说的是一条能口吐人言却不知教养为何物的恶犬,觉着此恶犬甚是无礼,应该将之打死,以免遗祸世间,倒是跟足下无关,足下不用将自己带入其中。”
此话一出,不仅七皇子笑的打跌,平日里跟青年有隙的人听了,也是捂嘴偷笑,相互打着眉眼官司。
青年眼前一黑,在他失去理智前,另一个青年死死拉住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勉强将青年劝了下来。
他们这边的动静略大,引起了上边的注意,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人笑着问道:“小七,你们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