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言师太道:“吾等在姑苏码头遇到了王家官船,王家与苏家相识,听说吾等要来扬州书院,就捎了吾等一程,倒不曾遇到麻烦。”
莫磐听了若有所思,不知道这个王家是不是那个王家,这也太巧了些。莫青鸾却道:“是个周全热心的,定要去感谢一番的。”全然无所觉。
众人续过旧之后,一起用过晚膳,就各自回房休息安歇。
莫磐邀净言师太谈话,就在莫青鸾的小书房里。
刘氏给他们上了一壶菊花茶后,就退下守门去了。
莫磐端着清香四溢的花茶,透过袅袅的茶雾问道:“师太可有我师父的消息?”
净言师太料定莫磐问的肯定是这一茬,她早有应对:“老尼前两日听了一耳朵,大师似被软禁起来,不知所踪。”
莫磐手指捏紧,紧张道:“那他…”
净言师太道:“性命无碍,只是一般见不到人,也打听不到什么。我接到消息后,就干脆带着妙玉来了,或要叨扰几日。”
莫磐松了口气,性命无碍就好,他道:“师太自便,妙玉也算是我妹妹了,她来了,我娘这里也热闹些。”
师太莞尔,施礼告辞。
屋里只点了一支昏黄的油灯,有一只飞蛾撞到灯芯上,自己跌了个跟头没事般飞走了,反倒将灯芯撞歪,噗的一下,油灯灭了。
莫磐轻笑一声,声音在昏暗的空屋里回荡,无端的有些渗人。
刘氏见屋里灯灭了,就上前敲门,问:“大爷?”
莫磐朗声道:“无事!”
说罢,打开屋门,去隔壁堂屋里给莫青鸾请过安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歇下了。
第二日,莫青鸾给王家下了帖子,言道下午带着小女去拜访,答谢照顾之恩,不知可否方便。
王钥在书院一条街上置了产业,他老父老母要来看他,这两天他就收拾好宅院,搬到自家宅子里住了。王家人给净言师太留的地址正是这里!
今日无课,王钥正在家里为父母尽孝,就接到一封拜帖,拜帖左下角,赫然是一个‘莫’字。
字迹清俊大气,他认得,正是莫磐的字!
他揉揉脸颊,将拜帖递给自己母亲手里,只低头品茶,好像事不关己。
王母孔氏结过拜帖,瞪了自家不省心的儿子一眼,吩咐女侍去取帖子,亲手回道:静候芳客!
王钥起身拜倒在地:“劳母亲替儿子操心了。”
王母抚摸着自己将近不惑的老儿子,就像他还是在她膝下玩闹的小童,感叹道:“这都多少年了,你还这样心心念念着!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有违伦常之事,哪里就劳烦了?你与我说说,她到底在顾念些什么?我也好有应对之法。”
王钥席地坐在母亲软塌边,也不起身,就倚着她的腿将莫氏前前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