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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乎是她唯一的家人。

他很想问她,装作已经去世的亲人还存活会不会很艰难。

诸伏景光刚失去父母的那段时间,被悲痛与恐惧包围。午夜梦回之时,仍想起当日衣柜中看到外界的种种。幼年的他总感觉周围有坏人在盯着自己,不自觉地就又躲进衣柜,在角落里蜷缩,直到哥哥第二天将他找到。

但随着时间流逝,内心的创伤也在慢慢愈合,发生在过去的惨剧变成一段回忆,在外守一案落下帷幕后,那对他而言已经是很久远的过去。

可明日香弦鸣不同,不管出于何种理由伪造母亲的存活,在与“明日香绪奈”发生交集时,都会不断提醒着她大仇未报。

就像伤口上结的痂被一遍又一遍撕开,总也好不了、忘不掉、放不下。在苍白的现实面前将苦果咽下,一言不发地维续着看似平常的生活。

二十出头是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年纪,这个时期的女生应该穿着绚丽和服发间别着花和朋友嬉戏,最大的苦恼是完成论文但一块甜品就能驱散阴云,没忍住诱惑吃了宵夜说着明天一定减肥。

可以任性、可以幼稚、可以肆意欢笑,因为那是青春原本的样子,也是年轻女孩们的小小日常。

【你会难过吗?】

诸伏景光却清楚地明白,这句话问出口也不过表现出他高高在上的怜悯。明日香弦鸣拥有强大的心灵与坚定的意志,她能够妥善地调节情绪心态,应对命运赋予的磨难与挑战。

这样的强者,不该被人可怜。

只是······

“不会觉得寂寞吗?”

明日香弦鸣双臂交迭放在脑后,整个人放松地后仰着。

【要是害怕寂寞的话,我早就疯掉了吧。】

侦探世界存在着如此多奇怪的定式,例如警方总是慢侦探一步破获案件、人们因为一些小事对身边的人痛下杀手,明日香弦鸣曾很认真地与自己的朋友们提起这件事,却总是被当作玩笑或吐槽。

她像是一堆地心说学者里唯一坚持日心说的人,又像是蚂蚁观察剧里唯一发现摄像头的那只蚂蚁。她的精神被隔绝在孤岛,茫茫人海中没有一个人懂她。一旦提及世界本源,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人能给她正确和有效的反馈。不知是说的人被捂住了嘴,还是听的人被塞上了耳。

怎么会不寂寞。

“今天的夕阳很漂亮,不是吗?”

“有一个人曾经在这样漂亮的夕阳下拥抱了我,又有人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诸伏景光在对方那双幽绿的眸中捕捉到一抹笑意,在说起那两人时,她总会不自觉收起身上凛然的气势,变得柔软而平和。

“那太温暖了······所以我觉得一切都并非难以忍受。”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啊。”

今天的夕阳······很漂亮。

————

“萩原研二!昨晚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卷发警官宿醉的脑袋和臀部同时胀痛,一大早拉开幼驯染的房门,上前兴师问罪。

萩原研二没睡醒,半长发杂乱地飞起,带着起床气一脸郁闷地从床上坐起,“你昨晚猛灌一瓶清酒,直接倒桌上了把我吓一跳。我能把老爷您弄回来就不错了,磕着碰着也是难免的嘛。”

他揉揉脑袋,想起昨天的事就更加郁闷。

萩原研二是三人中酒量最好的那个,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