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也很强。

归木这么总结着。

他没有挪开肩上的手臂,环顾四周问道:“要怎么从这里出去?”

“嗯?”三日月宗近歪头,只是看着他,“不知道呢。”

归木眨眨眼:“你想出去吗?”

“不想。”

“为什么?”

“过了这夜晚,还会被带回这里,然后重新经历所有。”三日月宗近的双眼静静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所以,出去也没有任何用。”

归木心猛地一颤,视线逃避地躲开,喉结滚动,一时无言。

他能做什么?只能出现在夜晚什么也不会的他做不到任何事,帮不了任何人。

鬼面是与付丧神们定下契约的审神者,就如此便决定了付丧神们毫无反抗的机会,什么也不剩下。

归木金色眸子颤动,视线聚焦,布满干涸血迹的地面直挺挺地戳进视野里,恐惧让他转动眼珠,却没有干净的地方可以停留。

啊……

好多血,他们被折磨了多久呢?归木无法设身处地地去感受那种痛苦,只是求生的本能被血腥味极大地刺激。

他的手,在颤抖。

他的心,在恐惧。

他的灵魂,在嘶喊。

在昏黄的灯光下,三日月宗近温热的手指插入归木垂下的指缝间,紧紧相握,直至十指相扣,他的语气低沉而诚挚,每一个字眼却都像细针一样扎入归木的心房。

“感谢您愿意使用力量治疗我们残破的躯体,”落在耳畔的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要有负担,他的罪孽不属于你。”

这些话语如同咒语一般,巧妙地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归木的情绪逐渐笼罩其中。

他的心中泛起了阵阵波澜,愧疚穿破最后的薄膜,就像一股暗流在他心底涌动,渐渐占据他的思绪。

空气中弥漫着不可名状的张力,三日月宗近嘴角挂着一抹脆弱的浅笑,他的身体轻微前倾,以一种近乎耳语的姿态开口。

“吶,主人,您过的开心吗?”

与此同时,他伸出手指,轻揉过归木的手心,那触摸轻如鸿毛。

“……我不知道。”

归木瞳孔不自觉放大,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原本坚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往后退了半步,却更贴合地镶嵌在付丧神怀中。

他的嘴唇微启,似欲说什么,却又被突然涌现的不安堵在喉咙口。

手心不知何时已渗出汗,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是我们的错,没能让您感到开心。”三日月宗近满脸懊悔,绝色的容颜黯然失色,几乎要落下泪来,“如果是以前的本丸,您一定会得到幸福。”

归木尝试着控制自己的呼吸,稳定情绪,不让外界的干扰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尽管如此,三日月宗近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仍然牵动着他的神经,让他在迷茫与现实之间徘徊。

“……以前的本丸,是什么样的。”

“以前吗,太久远……老爷爷记性不好,已经不记得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已经不存在的美好是不能让现存的罪恶被抹消的。

若是做了应该做的事,后来的恶行就能被原谅,将是多么无法混乱又无法饶恕的规则。

三日月宗近掩住眼中的情绪,浅笑道:“比起过去,我更期待未来哦。”

在幽暗的房间里,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如鼓点般的心跳伴随着沉重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