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建国那会可能算的上是最公平正义的年代了,大家的工资几乎差不多,也不存在剥削,吃穿用度几乎一致。
但现如今呢?已经完全不同了,新的阶级又出现了,特权阶级!
咱们就是所谓的特权阶级。
用一句话说,那就是公平正义永远在路上。”
陆亦可不服气的说道:“你说的也太绝对了吧?”
祁同伟笑了笑解释道:“绝大多数情况就是我说的如此,就拿我儿子来说,他有一个当官的父亲一个有钱的母亲,可谓是出生就在罗马,绝大多数人的终点都够不到他的起点。
我再举一个例子:创业。
真正做大做强的都是有人脉背景的,寒门子弟少之又少。
原因是什麽?
那是因为寒门子弟没有试错的机会,一次失败可能需要一辈子来偿还弥补。
而官宦富商子弟却不是,他们有无数试错机会。
试着试着他们就找到了属於自己的事业,然後一飞冲天,大谈他们的创业构想和不懈努力。
难不成那些寒门子弟不努力吗?他们想努力可是已经失去了试错的机会,再没有机会开始了。”
见几女都在思考,祁同伟也来了谈兴,继续道:“说点现实的,公安局有人孩子都在上警校,医院有人的都在学医,法院有人了孩子都在学法律,供电局的学电力,水利局的学工程。
父母是当官的,孩子差不多也会走上仕途,父母是种地的,绝大多数的孩子也会是种地的。
寒门出了那麽一两个有出息的就会大肆宣传,强调公平。
有钱人家优秀的孩子大多不宣传,就怕底层人的嫉妒,宣传的也就是少部分长歪的,让普通人知道富不过三代,他们也不过如此,以寻求心理平衡。
事实上那些人真的只是少部分,穷人的孩子小时候在拦羊放牛,富人的孩子在学习,你说他们那个成才的概率大?
就拿嫂子来说,她一出生喊得叔叔阿姨不是处长就是院长,而一个农民家庭的孩子喊得叔叔阿姨不是卖菜的就是种地的,他们之间拿什麽比?
他们拼搏一辈子都得不到东西,你们一出手就有了,这怎麽比,何来的公平?”
“同伟,你刚毕业那会是不是也是如此,特别困难。”裴倩倩似乎想到了祁同伟当初的不容易。
祁同伟这麽激动的原因确实有自己的经历,但不是现在而是上一世。
他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甚至快要搭上生命都换不来的东西,别人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得到了。
“是啊,那会我刚毕业,被分配到了一个红岩乡司法所,单位连上雇佣的阿姨就三人,我们所长也是一名老牌大学生,他难道没才华。
不是,就因为他没有所谓的政治资源,然後快退休了还是一名副科级的司法所所长。
我当时看到那个情况都要哭了,崩溃了!
我意识到若自己不作出改变,老所长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这才有了几本小说的发表,那是我对命运的对抗。”
祁同伟先是激动而後声音越来越小,确实後面已经是他站在上帝的角度上所做的,没什麽参考意义。
三女也全都静静的不说话了,祁同伟的一番话让他们不知道该怎麽说了,就是最能说的陆亦可也安静异常。
看到三人这个情况,祁同伟回过神来,和他们说这些干啥,没什麽意义。
当下他笑着安慰几人道:“行了,社会本就弱肉强食,和你们无关。
都无需感怀,只要咱们常怀感恩之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