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其中有内鬼。
白家祖宅极大,这也意味着不可能每一处都防备。只要有些功夫,一大圈高围墙从哪边跳进来都行。那些人还打听过,特地绕开东苑。
第一个人潜进来前,近卫就摇铃让白家所有人都退到西苑主宅。
阿寄被老仆抱在怀里,老仆觑着近卫之一,小心地问能不能把妙华派的几个人交出去,或者把刀给交出去。反正那帮匪贼都是冲那把刀来的。
厚刀鬼自然也听见了。
他虽有些小心思,却也不是恶毒之人,早几日他便说过自己有些仇家,住在这里恐怕会牵连白家人。但没有姜遗光的命令,近卫们不敢放他走,只得作罢。现在老仆再次说起,近卫当中领头的那个想了想,还是摇头。
“无妨,就这些虾兵蟹将,咱们兄弟几个还是能对付的。再说,都敢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哪有把人放跑的。”
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要是回京后让同僚们知道他们被个小门小派的人围住就投降了,近卫这名号也不配戴在脑袋上。
白家人只能心惊胆战地等着。
他们都躲在大堂里,一半近卫守门,另一半在外截杀。
不多时,喊杀声渐渐逼近。
阿寄敏锐地发现守在门边的几个近卫脸色陡然变差,死死瞪着大门。
屋内更加安静。
堂屋大门窗户紧闭,点了几根大蜡烛,照得亮堂堂的发闷。
老人不断摩挲着厚背刀,面上展露出完全不符合年龄的凌厉凶狠。其他近卫也沉下脸,目光冰冷。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能听见心口跳得越来越厉害,好像随时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蓦地,一声惨叫,房门隔扇上陡然溅上一弯血迹。
几人腾地站起飞身出去。
“发生什么了?”阿寄抓紧老仆袖子,死死地盯住大门口。
剩下的三个近卫将阿寄牢牢围在正中,其中一人冷笑道:“这帮孙子,也不知使了什么歪门邪道,竟敢欺负到爷爷头上来了。”
另一人也道:“还是小心点,听说蜀地一带邪术多,别着了道。”
阿寄才知道,刚才溅上的血竟然是他们自己人的。
阿寄心猛地一紧:“不是说,他们……他们不要紧吗?”
近卫脸色更阴:“单凭武艺,外面那些的东西确没什么了不起的。”
老仆喃喃道:“他们肯定耍了花招。咱们刚来,人生地不熟,这群人一定耍了花招……”
话音刚落,“砰”一声巨响,大门破碎,紧接着,方才出去的某个近卫被狠狠砸在地上。
阿寄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一颤,看清地上的人后,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当他察觉到门外的古怪后,更是不由自主地揪紧了老仆的衣襟。
刚才还是大白天,为什么现在……门外黑漆漆的?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近卫们也觉得古怪了,围在他身边慢慢后退,白家所有仆人连同妙华派三人紧随其后,几乎贴到了墙边。
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住门外的黑暗,好像那里随时会钻出一个可怕的怪物来。
门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屋内更静。
有时候,寂静比惨叫更令人害怕。就如此刻,没有人敢轻举妄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