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他手掌肿得老大时,其他人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真见到了脸以后还是忍不住震惊。
还不到半刻钟而已,他已经变得让人完全认不出来了,整个人都肿了两三圈,衣服被撑得鼓鼓囊囊。一张脸肿得红透发亮,好像皮里包着一大泡红色的血水,眼睛鼻子都肿得看不见了,要不是脑袋后面还有头发,估计都分不清这是正脸还是后脑勺。
姜遗光慢慢走过去,他疑心有点不对。胸腔处的蛊王正喜悦地游动着,对地上尸体充满了渴望。
安静!他在心里警告那只虫,同时走向那人的步子更慢了。
他的警戒心是对的。
还没等他来到近前,上面忽然凭空落下一根一头尖的树枝,众目睽睽之下,非常巧合地往下直直落了下来!
姜遗光比所有人都更敏锐地甩出一根木签把树枝打飞,但也正是在他甩出手腕的同时,罩在众人头顶亭亭如盖的绿树再次落下一根细长尖锐树枝。
——刺进了那人的脸。
“退开!!”
一大泡血水伴随“啪”一声爆裂的声响四溅炸开。
姜遗光厉喝一声,那些听惯了号令的士兵们下意识就往旁边撤。但这儿毕竟不是什么宽敞地,挤在最前头的转头要跑就被后面那些堵在半道,好些躲闪不及,被血水溅个正着。
不小心沾到衣服的人吓得连忙把那身衣服跟会咬人似的撕扯下来丢在一边。而不慎被溅到皮肤的更是拼命擦,恨不得把一层皮都扒下来。
动作再快也没什么用,刚沾上马上就跟被烫着一样嗷嗷叫起来原地又跳又打,还是和刚才那人一样从被溅着的地方猛地燎起一大片水泡,很快整个人就肿得不成样子。有个人更是捂着眼睛哀嚎——他刚刚被那血水滴进了眼睛。
没多久,地上就躺倒了一大片。
其他人都退开了,又心痛又恐惧地看着地上打滚哀嚎的人——
他们死定了。
这个想法沉甸甸地挂在每个人心头,让他们不敢多看。
蒙坚凑了过来,叹口气,先问姜遗光:“你没事吧?”
姜遗光摇头:“我没事。”其实他距离最近,身后一堆人,哪怕躲得及时也沾上了。
但他并不觉得痛,而沾上的那一点毒液也被迅速欢快游过来的蛊王吞吃干净,所以他现在一点伤也没有。
蒙坚回过头,眼角隐约闪过一点光,低沉道:“救不了了,送他们一程吧。”
也好过在这里受苦。
其他人都明白这个理,以前有同伴在林子里中了毒救不了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么干的。不过前车之鉴在那儿,他们咬紧了牙,但没一个人敢上前的。
开玩笑,溅上一点点就是死路一条,谁敢。
擅长暗器的不多,他们平时练的都是近身功夫。因此人群中奇异地出现片刻寂静,地上人的惨呼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蒙坚求助地看向姜遗光。
一路走来,他可见识过对方使暗器的本事。现在也只有他了。
姜遗光先是避开他,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才说:“那我试试。”
“让他们都退开吧。”
风吹过,几声噗噗刺响,血腥味飘出去很远。
蒙坚拍拍他肩膀:“多谢了。”
姜遗光捏着手,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