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日后再看。
姜遗光知道,余谯不敢给自己下速死的蛊虫。这样一来他绝对脱不了干系。但入镜人身躯的特异之处他一定也听过,所以那东西毒性定然不低。
一列人是这么排序的,入镜次数少的在前,多的在后。因此凌烛和姜遗光排在最后两个。就在凌烛迈过门槛即将踏出门洞的那一瞬——
他忽然转过头去,搭上姜遗光肩头:“长恒,我……我好像……”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已经伴随转瞬而逝的金光消失在原地。一面镜子凭空落下,被姜遗光眼疾手快一把捞住。
太子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情形,他却表现得十分平静,就像什么也没见到、凌烛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没有多提一句。
姜遗光顺手把镜子放在自己腰间缠着的荷包上,期间有意无意让镜面一闪而逝照过身后的太子,又像是好奇一般,回头看一眼才继续跟着走。
太子与朝阳公主样貌有些相似,那天见到买走人皮唐卡的贵女,和太子的样貌也有些相似。
而身为皇帝的兄弟的孩子,姬钺和太子、朝阳公主却又没有那么像。或许他的样貌随了母亲?
偏殿里也有个年轻男子,他昏睡在床上,床帐拉起,身上盖了被子,屋里暖融融,还有些淡淡的姜茶味儿。
看上去像是用药迷昏了之后运到这里来的。
一旁两个宫女打扮的近卫守着,但姜遗光听出了这间屋子里远远不止两个宫女,藏了少说几十来人。
即便人昏迷着,他们也照样行礼,而后到床边。每个人都取出了镜子。
姜遗光也来到了床边,他站的近,镜子却被自己袖子遮住又面朝自己——他本就是来看着的,若非必要不需要他出手。
到了关键时刻,其他五个入镜人却有些退缩。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们当然必须迎上去。可现在还有其他人在呢,都在太子面前露了脸,凭什么只有自己收鬼?
他们也都知道,最年轻的那两个是渡劫最多的,不需要那两个动手。可其他四个呢?他们不都差不多吗?
再怎么想立功,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入镜渡劫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于是一时间几人僵持住了。
领他们进来的近卫低声骂道:“来之前就问过,你们愿不愿意,怎么到现在宫也进了皇子也见着了,就想反悔不成?”
“这……也不是……”
“我们再看看,再看看……”
姜遗光袖手站在一边,提议道:“如果你们定不下来,不如一起拿出镜子照着,谁收了便是谁的。”
那近卫对他态度很客气,先行礼谢过,再低声说:“让你们自己来也不肯,姜公子这个提议总行了吧?这回就看自己的运气。”
那几个入镜人无法,面面相觑后,只能将面对自己的山海镜一齐照向躺在床上的二皇子。
姜遗光也跟着看过去。
躺在床上的人猛地直挺挺弹起,扭头看向一众人。和太子一样些微苍白的脸色立刻变得更白、发青。金光照耀下,整张脸变得极其扭曲、就像一张画着人脸的布被用力扯成一团,飘摇一点烛火映照下,更显得阴森可怖,无比诡异。
换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