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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又一次折下他身为文人清官的脊梁,一次又一次地对着两任帝王俯身跪拜,只是想求最简单不过的自由。他看向站在身前的赵仲,期待那人回头的时候有一丝心软。“先帝已薨,臣求您应允……放臣出宫。”

然而赵仲却只是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吗?”

“是。”

“可当初,这条路是你亲自选的,”秋夜的地砖沁凉,赵仲又叫他起来,不许跪着,“早知如此,那晚先生为什么又允先帝上你的榻?”

沈砚的瞳孔猛然一缩。

“起居录只记下,帝大醉,幸沈砚——或许先生不知,那天我曾经捧着那本册子,将这六个字反复念了多少遍。”年少时的荒唐事不提也罢,赵仲却好像又觉得心中郁结难以疏解,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力道之大,让他一下摔在赵仲的身上,他闷哼一声,下意识想要起来却被圈住了腰。

“我只想知道,先生那晚到底是怎么做的?”赵仲垂眸,认真看着他。

即便老皇帝想要强上,沈砚仍还有拒绝的机会,若是一个文人清官闹得厉害,顾及颜面,老皇帝总不会当场临幸。

可偏偏,这件事却成了。

赵仲一直不信自己先生会是这样的人,但在宫中两年,他都没有寻到那个答案,到最后他受父亲催促只能离开皇城,留沈砚一人在那孤寂之地。有时候他也忍不住想,是不是他的那位先生真的太软弱,经不起一点威胁。

沈砚瞳孔微缩,没有说话。

赵仲的手又伸了过来,猛然一下叫沈砚身子颤抖起来,他下意识想要逃,可赵仲的手却不允许他避开。无人的殿中,只有先帝的棺柩停在一旁,沈砚感觉到那只手手心的热意,猛地变了脸色。

“不……”

“先生还不说吗?”

沈砚耳尖已经染红了,他手指微颤着,尽力试图推开赵仲,然而最终却只能败下阵来。他不会反抗,也不善反抗。

殿中,逐渐传出细碎像是布料摩挲的声音,隐约只能看见那只手游移到沈砚的后腰下,隔着衣物在昏暗中作乱。

“你真好摸。”耳边是赵仲带着笑意的声音。“怪不得,老东西喜欢。”

沈砚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绝望闭紧了眼。

那手又有点往下,映照着的烛影越发大胆,沈砚终于忍不住了,颤声道:“……住手。”

“先生。”

“是我的胞妹。”沈砚闭上眼。

沈砚从来没对人说过,那晚是帝王在他耳边低声道:“若不能得沈卿的滋味,尝一回沈卿的妹妹也是一样的。”

他的妹妹那时不过十四岁,被父母许给了同她一起长大,两小无猜的兵部尚书之子,只等及笄过后就嫁过去,他又怎么能推他妹妹进这个火坑。

他只能答应了帝王。

他想到当年的事,最终还是垂下眼,攥紧了手指。

然而那时的帝王见到他衣衫敞开,眉眼沾欲色的模样,却觉得也不过如此,帝王要的是清冷的太傅,要的是他挣扎反抗,而不是他像个玩物一样躺在下边,闭着眼任人为所欲为的样子。

明明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但帝王还是兴致缺缺地起来,拍了拍他的脸。

“下去。”

“可臣的胞妹……”

“朕不碰她便是。”

然而没想到,那晚过后,他却再也没有离开过这座皇城,甚至于妹妹出嫁,他也只能站在高楼上遥遥望着。他又求了帝王好多回,请求放他出宫,可每次见到他这副样子,帝王都只会淡漠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