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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

五条悟当时听到这句话,心里面其实没有什么样的想法,他并不想去医院,知道绪方梨枝会死这个事实就已经够了,更不要提亲眼看到这个过程。

但他接下来想的是关于父亲和绪方梨枝之间的事情。

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概出于家庭教育考虑,反正父亲没在他面前打过她。

之前能感觉到一些紧张的气氛,可是绪方梨枝还在上学的时候,有天父亲在家里面被歹徒捅了十几刀,勉强保住性命,手术中切除了一些器官,生活或多或少受到影响,那之后他对绪方梨枝的威胁性也好像随着那些器官一起丧失了。

比较起来反而是父亲比较害怕绪方梨枝。

但他记得那天绪方梨枝跪在垃圾桶旁边呕吐,说‘爸爸会踢我。’

行动甚至快于思考,五条悟站起来,用同样事务性的语气说“明天我会去。”然后就放下吃到一半的餐碗回房间。

门被甩上,只留下父母在餐桌上面面相觑。

“那孩子怎么了?”母亲问。

父亲摇头表示无法理解,不过既然事情已经有人做,那他也就无所谓了。

母亲看着五条悟留下来的碗筷,心里考虑等下自己要把这个拿去洗掉,一遍说“他越来越没礼貌了。”

接下来的一个问题是,“可为什么医生非得让我们过去?”

父亲说“临终关怀吧。”

“毕竟是孤零零一个人在病房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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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真的去病房的时候,发现绪方梨枝又换了地方。

是单独的一栋白色小洋楼,下面有平整的草地,还稀稀落落的生长了一些花朵。在那里闻不到消毒水的味道,偶尔能够看到护士和医生——在他们身上,比起专业性,五条悟更多感觉到的是亲和力。

他心里面清楚,住在这里的病人不是过来治病的,也已经治不了了——只是尽可能心情好的度过最后一段时光。

护士小姐说话轻声细语,她带着五条悟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进去的时候绪方梨枝坐在窗边,静静凝望着窗外的风景。护士小姐轻声说‘哥哥过来看望你了’,又过了好几秒,她才把脸慢慢转过来。

绪方梨枝看上去并没有比以前消瘦多少,苍白的程度也和以前差不多。这说明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发展到现在的病情了。

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不知道原本的颜色就是这样还是已经被水洗过很多遍,看上去颜色很淡,几乎和她身下的白床单还有后面褪色的墙壁融为一体。

护士小姐又说了一些什么,五条悟和绪方梨枝都没有听,两个人静静对视,是绪方梨枝先躲闪开了视线。

她的视线从五条悟胸前掠过去,最后盯着房间的角落,望着那里的墙壁皲裂。

在两个人之间横亘着微凉的空气,同时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生疏感。

现在站在这里,看着不远处的绪方梨枝,五条悟心里面不禁有一种错觉,想自己和她经历的时间莫非都是幻影吗?自己在最后一天看到的她所露出的笑容,是否也是他的幻觉呢?

两个人什么话也没有说,空气中充斥着静静的有一点刺人的尴尬,护士看了二人几秒,最后出去,把空间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