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臂交叉着挡在脸前,如月时雨觉得浑身发烫。
被青年触碰过的后颈发烫,犯麻的嘴唇发烫,手腕抵着的额头都泛着热度。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脸上的热度下不去,心脏声吵得要死,一句能回呛的垃圾话都想不起来。
五条悟得寸进尺地用手指勾了一下对方红得可爱的耳垂:“知错了没有?”
如月时雨像是被抓了尾巴的猫一样炸起毛来,捂住耳垂,毫无震慑力地瞪他,嘴巴张张合合一副要说什么的样子。但少年还是一句话都想不起来。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反应才是最合适的。
最终大脑过载,橙色的火焰唰地燃烧起来。
五条悟用无下限拍打对方的额头,颇为戏精上身地喊道:“烧起来了!火!你的额头!”
如月时雨眼眶也红红的,跺着地板说:“这是我自己的死气之火!您再来我烫死您!”
“哈哈哈——”
“还笑!?”
“好好好,是我不好。别烧了,本来火就没多少了。”五条悟笑得像吃了腥的猫,伸手要搂住对方的腰,“来,我们到天上去。”
如月时雨瘪了瘪嘴:“我不去。”
“可你后面的地快裂了,小心掉到时空罅隙里。”五条悟说着偷偷弹指,轰掉对方脚后跟的地。
“……”如月时雨在失重感中本能地向前一步,让五条悟得了逞。
他意识到是对方搞的鬼,这才嘀咕道:“狡诈。”
五条悟笑说:“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如月时雨被吓了一下,总算是缓过来一点。但还是不太敢看五条悟的脸。
五条悟又补了一句:“大人都这样。”
真的假的。
如月时雨心中震撼。
夜空夹着星辰雪花似的飘落,海陆交接之处如水彩融化一样淌流。
在只剩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他们站在空中目送一个时空的消散。
“舍不得吗?”如月时雨问他。
“有点。”五条悟坦诚地回答说。
如月时雨金色的眸子里映着五条悟棱角分明的侧颜,蔚蓝如天的六眼,其情绪复杂得他难以说清。
只是有点心疼。
五条悟注意到对方有些低落的情绪,将手指挤入对方的指间,直至十指相扣:“但也很期待和你去新的世界,去过新的日子。”
他说着看向少年,浅笑道:“我并不讨厌落幕。”
“现在这个世界只有你和我,一切束缚都不存在。”五条悟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笑得像个顽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所以刚才的事情记得保密。不然你和我都得摊上事,小共犯。”
而如月时雨看着对方,依然敏锐地感受到对方情绪仍有波澜。
他很难去想象,目送自己守护了大半辈子的世界销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他们总有着无需言说的默契。
如月时雨将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头发向后拢了一下,露出饱满漂亮的额头。
想让对方忘掉不好的情绪。
他嘴巴张了又合,最终将自己往五条悟身上又贴上去三分,硬着头皮说道:“吻我。”
五条悟叹笑起来,摇摇头说:“你想要,我才给。如果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就免了。”
如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