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猛然遭受如此剧变,他的正妻和两个儿子还没来得及转移到乡下,那些假扮叛军的锦衣卫就杀了过来。
所以他内心对周楚,对锦衣卫,甚至对整个朝廷都恨极了。
同样遭逢巨变的,还有他几个狐朋狗友,虽然几人都很纨絝,但毕竟也都三四十了,在家族之中也掌握了一定的权柄,掌握着几个死士。
几人都恨得牙痒痒,在一起一合计,便纷纷派出死士,前往苏州府的堤坝,准备将堤坝掘开。
陈经听到这话,血压直线飙升,深吸了两口气。
“你难道不知道此举会为我陈家带来灭顶之灾吗?”
陈经怒吼道。
“爹,你也太胆小怕死了,先不说会不会被抓到,就算被抓到了,这些都是死士,也不会把我们家供出去。”
陈经的小儿子满不在乎道。
陈经听到这话,二话不说,直接抡起自己的拐杖就打,把他的小儿子打的抱头鼠窜。
打完之後,陈经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灰败。
“完了!陈家完了!”
别人不了解周楚,陈经还不了解吗?
周楚是什麽人?无理还闹三分呢,之前有人派出刺客刺杀周楚,有些是放火,他们打的也是同样的主意,以为周楚抓不到他们的把柄。
但周楚根本不需要把柄,後来的事实证明,你最好和周楚讲道理,否则玩混的,他们还真玩不过这位锦衣卫百户。
更何况,陈经可不认为那十几个死士每一个嘴都那麽严,不是每一家的死士都是那般严格筛选的,但凡有一个出问题的,他们陈家就会万劫不复。
正所谓事以密成言以泄败,一件事这麽多人知道,能瞒得过周楚才有鬼。
掘堤自古以来都是重罪,夷三族都不为过。
越想陈经越是害怕,顿感手脚冰凉。
“来人,将这个畜生捆起来,我要亲自把他送到锦衣卫所。”
想了许久,陈经深吸了一口气道。
事到如今,只能壮士断腕,断尾求生了,如此陈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陈经已经不指望自己能活着了,他很清楚,周楚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
“爹,你怎麽能这麽做?你是要把我陈家往死里逼吗?”
陈经的小儿子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道。
“把他捆起来,把嘴塞上,也用绳子捆住。”
陈经此时已经懒得听他聒噪了,直接下令道。
到了这个地步,陈经什麽都顾不了了,也顾不得其他豪绅的死活了,只要能换取陈家的一线生机,陈经什麽都愿意做。
原本已经在来华亭县路上的周楚得到这个消息之後,有些意外,当即快马加鞭来到了华亭县的锦衣卫衙门。
原本的锦衣卫临时衙门,此时已经成了常设衙门,不过除了华亭县之外,其他县的锦衣卫衙门只有那麽几位锦衣卫值班,而且采取的是轮值制度,为的就是防止锦衣卫衙门的锦衣卫被当地士绅收买。
“周大人,老朽知道一处倭寇藏匿的地点,老朽不指望活命,只求周大人能给陈家留个后。”
还没等周楚说话,陈经直接表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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