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原告,又吃被告。
总之,那叫一个美啊。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普通的大户人家,根本不会去打官司。
周氏:「你叔父自从县试之后,便一直早出晚归,忙着和巡检缉捕周边的盗匪,即使衙门里来了你说的这种案子,也吃不着肉,只能喝汤。」
徐青知晓此事是赵熊一伙人搞的花样。
因为赵熊是巡检的妹夫。
他们这是借着本县的治安的事,拖延李典史整理衙门的内务,方便赵熊一伙人收拾收尾,从县衙脱身,再去府衙重整旗鼓。
「叔父手段还是软了些,换成郭壮他们,下手狠一点,这些赵熊一夥的捕快想要转到府衙去做衙丁,非得扒一层皮不可。」徐青暗自一叹。
这也是徐青想要支持郭壮上位当县衙捕头的原因。
郭壮骨子里是个狠人。
不过,这世上,唯独李公圤是真心待他的。
若是两年多后,徐青真的会死,他肯定要尽力在此之前,给李公圤夫妇,留下一笔可以安度晚年的财富。
徐青没有不耐烦周氏的唠叨,耐心地安抚一阵。
这个时代的女人,再大的麻烦,只要肯哄,总归不是事的。
如果老是想着满足她们无礼的要求,自己累,而且对方也永远不会满足。反而说漂亮话,哄哄人,最有实际效果。
应付完周氏之后,徐青回到东院,在梧桐树下复习女师父传授的时文题集。
这些内容他已经背下,掌握大略,接下来的时间,反覆揣摩,将其融会贯通即可。
阳光透过梧桐树枝叶的缝隙,洒落正在读书的少年人肩头。
院子里的老树,悄无声息地滋生出一股缅怀的情绪。
…
…
「大哥,何知府怎麽说?」赵豹上次负荆请罪,留下许多伤痕,现在又是夏日,赤着胳膊,臂膀很是狰狞骇人。
赵熊:「我说了那小子去冯西风家里求学的事,知府大人只说了一句。」
「什麽话?」
「知道了。」
赵豹意外不已,问:「何知府这话是什麽意思?」
赵熊:「何知府这次用我,也不过为了让我给他当刀,完成夏税和秋税。我帮他找了个整治那小子的藉口,按理说他应该有所暗示。结果只是一句『知道了』,看来那小子不知道在哪里打通了何知府的关节。」
「如此说来,府试也让那小子过了。」
「他是县试案首,即使有藉口,何知府也不会黜落他。我只是不想让他中府试案首而已。」赵熊冷笑一声。
「那我们该怎麽办?」
赵熊:「你先找人大肆宣扬那小子拜冯西风为师的事,且特意点明冯西风和何知府的同门关系。」
「还是大哥高明,这招下去,何知府顾忌物议,也不敢取那小子做案首了。」赵豹赞道。
「所以让你做事多动动脑子,打打杀杀,解决不了问题。」赵熊拍了拍堂弟的肩膀。
赵豹点头称是,眼神却不以为然。
不是打打杀杀不行,而是他们拳头不够硬罢了。
堂哥到底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