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章焦急地振动光障,哀求他:“我被关在这里了,你有办法放我出去吗?求求你想想办法,我想出去,我不想再被关着了!”
丘天翊顿时六神无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第一次听见容章的哽咽:“是苍沥……还有路鞍。”
丘天翊耳边轰轰作响。
事情完全超出他的认知。他扶着金猊鼎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在容章一声声哀求和解释之下,逐渐清醒。
容章不是完全的神仙,死后竟还留着完整的魂魄,却被苍沥劫持下来锁在金猊鼎里,直到后来,看守她的人从苍沥变成了路鞍。
“你别着急,我马上放你出去。”
丘天翊不再犹豫,立刻捏诀施法轰向金猊鼎。金猊鼎抖了起来,但打碎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即使连续不断轰炸,也有可能无济于事。
但丘天翊不知疲倦。
他连续不断轰打,金猊鼎有了细细的裂缝,容章的魂魄在波动下难受地喘起来,他额前也布满细密的汗珠。金猊鼎振动的闷响必定会传到书房外面,路鞍的亲信发现只是时间问题,他必须尽快把它震碎。
忽然,外面响起嘈杂的叫喊声。路鞍的随从冲进书房,大喝着问谁闯进了密室。
与此同时,金猊鼎“轰”的一下炸开。
千钧一发之际,容章的魂魄以一股极强的蛮力冲破光障,飞出密室。丘天翊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一时不稳被强风刮倒,摔在地上。
等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看到了路鞍阴沉的脸。
路鞍阴郁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对随从道:“追!”
所有人都去追容章的魂魄了,包括路鞍。
丘天翊脚步虚浮,走出书房,漫无目的地走着,一直到天上下起小雨才停下来,才发觉自己已然走到了山门前。
山门边有一块空地是路鞍命人夷平的,砌了漂亮的石砖,不知道要建什么东西。丘天翊曾问过路鞍,路鞍却缄口不言。
丘天翊在一处台阶坐下,发着呆,直到深夜。
路鞍回来了,带着一行人,风尘仆仆,面色疲惫。
丘天翊仰头问:“追到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他又看向后面那些人空空如也的双手,知道了答案——没追到。
没追到就好。丘天翊轻松地笑起来。
随从率先离开,山门前只剩下他们二人。
丘天翊起身,警戒地与他隔开距离,道:“你不觉得我需要一个解释吗?”
小雨还在下着,他们脸上都湿漉漉的。
良久,路鞍终于开口:“她死之后,我向苍沥进言,可以留下她的魂魄锁在金猊鼎养着,日后剥离出神格,为姑摇山所用,反正天君也不关心她。苍沥接受了我的建议。”
丘天翊没想到会从路鞍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一千年,我不信她没有一次不向你恳求过放她走。”
路鞍不语。
丘天翊咬牙:“她一生都在被囚禁,死后还不得自由。她那么喜欢我们。路鞍,你没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