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遥大脑又轰的一声,炸开了花。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费力从杜霰怀里挣扎起身,抬头:“你……”
杜霰的呼吸变得局促,突然猛地推开他。
他未反应过来,便见杜霰慌忙起身后退,又转身飞快走远,那身影十分狼狈,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步履匆乱,直至消失在林中。
叶遥伏在酒案边,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他才完全回神,心中哀嚎一声,在额头上重重拍了几掌。
早知如此,他不应该这样调戏人家的。罪过,真的是罪过!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独自走出林子,边走边慢慢想明白一件事。
“他是不是……”
坏了,大事不妙。
叶遥想起以前他与杜霰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尤其是在传渡法力的时候,他每次睁眼对上杜霰那双黑如深潭的眼睛,都能从里面看出一些怪异的东西。如今他猛然明白了,那是毫无掩盖的赤裸的、同时也很干净纯粹的欲念。
叶遥不禁后背发凉。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徒弟喜欢师父,怎么可能!
但要如何解释,为何叶遥调戏杜霰的时候,他不出声?为何叶遥跌进他怀里的时候,他会亲自己?为何亲一次不够,还要亲两次?他喝醉了,杜霰可没有喝醉。
叶遥百思不得其解,心中乱如一团丝麻。
并非是他自恋,而是他一向直觉很准,千年来几乎从未出错过。
想了想,他转身,穿过另一条回廊,走到乔柏的卧房,推门而入。
榻上的人呼呼大睡,叶遥推了许久,乔柏终于睁开眼睛。
叶遥松了口气:“太好了,你没睡。”
“……你有毛病吧,我睡了!”乔柏翻身。
叶遥把他架起来:“问你个问题。”
“什么?”
叶遥斟酌着道:“有一人趁另一人喝醉的时候,亲了那人的脸,亲完之后又跑了,请问是什么原因?”
乔柏不假思索回答:“爱慕他,但是说不出口,无法言明。”
果不其然!
叶遥顿时悲从心生。自己愧为师尊,竟然让徒弟产生了不轨的想法,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乔柏晃晃脑袋稍微清醒了,才闻到叶遥身上的酒气:“你喝酒了?”
叶遥沉默。
乔柏后知后觉,一脸了然。
叶遥坐到床榻边,郑重道:“我有一个决定,想征求你的建议。”
“说。”
叶遥皱起眉头:“刺豪和纺嬛不知暗中盯着我多久,我不能受他们掣肘,得先发制人。南荒是魔族的地盘,我想去南荒走一趟,说不定能找出他们的真正目的,或者找到我身世来处的线索。”
这不是他今夜的突发奇想,而是前两日便开始有的盘算,只是经此一夜,叶遥觉得应该提上日程了。
乔柏翻开被子坐起身,沉思许久,点头:“好,我陪你去。”
“但是魔界太危险,杜霰不能和我们一起去。中原天虞山是凡间最负盛名的修仙门派,在去南荒之前,我想把杜霰送去天虞山。”叶遥看着乔柏,询问道,“你觉得如何?”
他害怕乔柏反问“怎么如此突然”之类的话,但好在乔柏没有多问,只无所谓地道:“你既然已经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