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也是,杜霰眼中竟有几分叶遥看不懂的怪异的羞赧。
难道是他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藏了什么心事?抑或是……做错了什么事,不敢让叶遥知道?
正想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师尊!师尊……”
叶遥回头,见杜霰出现在回廊的尽头朝他跑来,越跑越快,像一只飞奔的狗儿,最后在他面前停下来,弯腰不停喘气。
“怎么了?”
杜霰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他咳了两声,不自然地道:“你还是、还是今晚就给我渡法力吧。”
叶遥失笑:“怎么又要了?”
杜霰一时不说话,杵在那里。
叶遥也不追问,弯起嘴角道:“走吧,去我房里。”
有了前两次渡法力的经历,叶遥觉得二人应当已经轻车熟路了才对。
但当他把法力通过灵台渡入杜霰的灵台时,他还是能感觉到杜霰的身体抖了一下。
这次,杜霰选择了率先闭上眼睛。
房内除了一架昏暗的油灯之外,便只有窗边一盏花箔灯还亮着,在墙上映出重叠的影子。杜霰的睫毛很长,偶尔颤一下,叶遥便能察觉到墙上微弱的剪影闪动,撩拨着灯光。
“师尊。”杜霰忽然唤到。
叶遥屏住呼吸:“嗯?”
杜霰仍旧闭着眼,支支吾吾道:“你以前……有没有为其他人这样渡过法力?就是……用这种方式。”
叶遥也闭上眼,回答:“没有。”
“真的没有?”杜霰又问。
叶遥解释道:“我认识的神仙,都不需要我为他们渡护体障;而我曾认识的凡人,最多也不过须臾几十年的泛泛之交,没有相熟到我得保护他们。”
杜霰隐隐期待道:“那我是第一个?”
“对。”
不知是不是错觉,叶遥听到杜霰几不可察地轻笑了一声。
他皱了皱眉,没说什么,继续传送灵台的法力。
接着,他听到杜霰道:“师尊,我有点头晕……”
“怎么会?”叶遥睁开眼睛。
杜霰的睫毛颤抖得愈加厉害,声音开始不稳:“也许是你传过来的灵力太盛了……”
见状,叶遥立刻断开传渡,收回自己灵台处的法力,紧张看着杜霰:“你先缓一缓。”
杜霰缓缓睁开眼睛,身形不稳几欲倒下,叶遥立刻扶住他,他顺势埋进叶遥颈间。
“……”叶遥微微僵住。
杜霰在喘息。
可能是身体支撑不住,灵台也变得混沌,杜霰的脸埋在叶遥侧颈上,而且以微小的幅度麻石足曾着,少年温热浓郁的气息一下一下喷在叶遥颈间的皮肤上。
叶遥被麻石得心烦意乱,却知道他难受,不好推开他。
怎么会灵力太盛?他一直控制得很稳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杜霰仍旧在喘。
他平日里的声音就极其好听,带着清甜和活力,此时的低喘却变得低沉沙哑,又闷又潮,像极了此时厢房外的天气。
叶遥巴不得他立刻好起来,不禁上手扶住他的后背,由上至下来回抚摸,试图让他好受一点。
不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