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跟着爹去军队里锻炼了吗?怎么突然回家。”余晏一笔错了神,有些烦躁地把废稿揉作一团。
“外头又要开始打仗了,干爹提前结束操练,你想我了就直说。对了,这个月我没在有没有乖乖吃饭,我看你都瘦了。”席澍不知道,他看着树下的少年,目光缱绻极了。
余晏身形一僵,不自然地放下笔,勾起完美无瑕的笑容:“什么乖乖吃饭,我又不是小孩了,你少管我。”
——这就是心虚,没有好好吃饭,所以炸毛了。
席澍怎么看都觉得,余晏的身影又单薄了些,他那副吊儿郎当的笑顿时收了起来。
三两下利索下树,逮着他手臂,压下肩头顺着力一旋,余晏就被按在桌上不得动弹。
席澍气焰嚣张,含着笑问:“不是小孩了还天天挑嘴,我不管你谁管你,也不知道谁小时候求我给他抄作业。”
他很坏,重复两句小余晏说过的话,而后又客观评价道:“真是善变的男人。”
余晏恼了:“你放开我,听说你在爹身边威风得很,现在把架子摆到弟弟身上了。”
席澍:“余二少爷可是黄老高徒,我怎敢。”
余晏没反应,片刻后古怪的笑了下,“席澍——,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膝盖弯起打算往上顶,因为看不到,所以膝盖打了个弯,到处找腹腔的位置。
席澍最敏感的地方,被无知无觉的小混蛋反复碰触,他从牙缝里钻出声:“阿晏,把你的膝盖放下去。”
“我不。”余晏自觉找到席澍弱点,耀武扬威地说道。
那双明亮闪烁的眸子,带着少年色独有的朝气,就像捕猎到最大食物的小狸花,张扬极了。
席澍被晃了神,沉默良久后,错开眼神,退避三舍般霍然起身。
他沉了声:“之后我在家盯着你,看你还敢不敢乱来,我可听说你学着去听戏了。”
或许是眼神中一瞬的感应,余晏怔了下,默契地侧开身子,突然开始整理起石桌上的书侧。
九年,近三千个日日夜夜,两个小男孩一同穿过白墙红瓦的后巷,坐听老师们高谈阔论新时代,钻到小巷里偷买零食,挤在热火轰腾的大炕上。
这世上没有比彼此更亲密无间的人了,哪怕是父母。
亲密无间……,席澍朦胧地回忆。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灵魂乍然被暖到有些发烫的温流所包裹,他每一寸都控住不住地战栗起来,想要挣脱这夹着针的热,却无力回天。
早应分院的两人,此刻却躺在同一张床上,究竟是谁先迷失了理智。
记不清了,席澍的记忆如同被蒙上柔纱,那些晦涩的痛苦的都随之而去。
留下的唯有欢愉。
“阿晏。”席澍呼吸沉重,上半身紧抵住余晏的肩窝,那股热流烘红了他的白皙。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言语竟表达不出汹涌的情意。
余晏是天生疏冷的丹凤眼,此刻却专注地盯着席澍的眼,满腔热忱。
此刻,他就像初见时一样,带着不掩饰的好奇,他说:“哥哥,来吧。”
意乱神迷。
余晏在颠簸中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