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疾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侍卫跟着太子殿下,齐刷刷停住,准备稍作修整再继续赶路。
温柠身上虽然裹着大氅,不至于冻伤,但还是头一次在马上这么久,手脚微麻,被陆景阳扶着才从马上翻下来。
她拍了拍脸颊,缓了会儿,觉得应当还能坚持到京城。
不过后半段应当更加难熬,日头已经西落了,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完全落下,到时只会更冷。
陆景阳从马背上取下个水囊来,拧开木塞,递到她跟前道:“喝一口。”
温柠不疑有他,依言接了过来,抿了半口就被呛到了,捂着嗓子一连咳了好几声,眼泪都咳出来了,她眼泪汪汪控诉道:“太子哥哥,这是酒!”
陆景阳低低笑了声,道:“再喝一口,暖一暖身子。”
温柠拧着眉,一脸苦大仇深,她喝不惯烈酒,只觉得又呛人又难喝,但方才那一点下去,似乎一直暖到胃里,她只好硬着头皮又喝了一口。
结果又被呛住了,这回咳得更厉害,鼻尖都红了一片。
陆景阳拍了拍背,替她将气顺下去,而后没再耽搁,收起水囊,重新上马赶路。
温柠上马后没多久,身上便热了起来,暖意从心口流向四肢百骸,她整个人晕乎乎的,却又觉得自己异常清醒,心口跳得极快。
过了片刻,眩晕感四下弥漫开来,温柠闭起眼闷哼了几声,然后像是只小兽,找了个和暖舒适的姿势将自己蜷了起来,睡着了。
之后的一路,她皆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等到了东宫,陆景阳先一步下马,温柠没了支撑,身子一软就往下栽,手脚软绵绵的,半点劲都用不上。
陆景阳伸手将人接住,抱住人快步往殿内走,吩咐道:“收拾一间偏殿出来。”
温柠强睁着眼睛,问道:“太子哥哥,我今晚上住东宫吗?”
在听到一声嗯后,思绪就像是断了线一把,彻底陷入了一团暗色中。
第二日早,温柠从睡梦中醒过来。
一眼就发现了自己身在东宫,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想来是昨夜东宫的婢女帮她洗漱换上的。
她这会儿醒了,半点也不觉得晕了,连一点头痛脑热的征兆都没有。
外头候着的婢女听见响动,第一时间进来,将厚重的帷帐打起,垂着头,态度恭敬有加:“奴婢伺候郡主更衣。”
温柠不怎么习惯身边伺候的人换了一个,但这会儿素心和小桃应当还在半道上的,一时不会也赶不来。
她洗漱后,坐在桌
前由婢女梳妆时,问了句:“太子哥哥在东宫吗?”
婢女温声道:“回郡主,殿下一早便出去了。”
温柠抿了抿嘴,她料到会如此,陆景阳连夜赶回来,一定是事务缠身,否则也不会这样急,但猜到是猜到,亲耳听到后还是忍不住小小叹了口气。
婢女笑了下:“殿下说,郡主若是醒了,先用早膳。”
温柠点头,等了会儿也没等来下半句,不应该还有一句‘用完早膳,殿下就回来了’么?
她正腹诽呢,就听见外面传来行礼问安的声音。
温柠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太子哥哥回来了!”
她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