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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为仇敌,程家出身富商,贾琰更倾向于第一种。

或许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想,程家遭了处置,谁获益最大?当年程家抄家搜出来的财产有一百五十万两之多,全部充入国库,这绝对是皇上喜闻乐见的事,但若是皇上授意的,那无论程琼儿有什么秘密,她都不可能活三年,还在府尹大牢由何其刚看管,可见皇上顶多就是顺手推舟而已。

程家家产全部充入国库,若是为钱财的话,那程家必定还有其它的财产,顺着这个思路,加上程琼儿说的李双山,贾琰模模糊糊有了个思路。

但也不一定,仇敌也是有可能的,程澹当年担任户部钱监的钟官,说不定得罪了谁,程家的案宗里,只写着程家被人检举私藏官银,至于谁参的,倒是没提。

为了以防万一,贾琰还是决定找一下虞老先生,更多的了解一下当年的事情,虽说程家出事的时候,虞老先生早已致仕,但贾琰知道,老先生一直关注着朝堂的各种事情,找他问程家,也不会有人注意。

上次他成亲的时候,虞老先生去金陵了,也就这几天才回来,说起来他们有一年多的时间没见了。

虞老先生腰背挺直,目光清亮,看起来身体还是很硬朗,他抬了一下手,示意贾琰坐下,不要拘礼。

“你在梧州的事我都听说了,”虞老先生心情不错,笑道,“皇上还赐了你一块匾,上题‘卓吏能臣’,你写信时怎么不告诉我?”

贾琰有些不好意思,他忙解释:“皇上是看在我为两位太医提供了疫治之法,所以才勉励于我,可是这方法我也是从旁人那里听说的,非我之功,我受之有愧,先生就别提了。”

“若能解决了瘟疫,这可是千万百姓之福啊,想来就是告诉你的那位高士,也不会计较,大丈夫不必拘泥于此,”虞老先生挥了挥手,又道:“什么匾也不如百姓心里的匾,值梧州哀呻载巷之际,你能重民生,燃励志,为国计,其心可嘉,只是还有几句话,我要嘱咐你。”

贾琰忙将双袖抚直,起身站好。

“在官惟明,莅事惟平,立身惟清,最难做的就是取信于民,你如今做的很好,切不可失意忘形。”

虞老先生肃容,眉间带有清正之气,“如今你升为京官,虽不入朝堂,但这京城里盘根错节,处处都是朝堂之事。朝堂之上,官员结党营,私勾心斗角之事多矣,身不由己者也多矣,但自保可以,万不能妄图在权势的两相倾轧中谋升,更甚者牵扯大位,结局无外乎用整个家族为权势陪葬罢了。为官者,重在不忘初心,心系百姓,虑在社稷。”

居然连大位之事都提到了,贾琰心里感动,虞老先生三朝元老,即使退出朝堂多年,可他的世交,同僚,学生还在朝堂的不胜枚举,当初他求上虞老先生,老先生未必没有看出他的心思,可他仍然尽力对他悉心教导,如今他为官,老先生句句良言,发自肺腑,无一不是为他着想。

虞老先生为人宽怀,但凡学子求到门下的,为人清正者,他都是能帮就帮,不单是为他们,也是希望百姓能多一位好的父母官,社稷能多一位贤臣。

贾琰觉得眼眶发热,他行揖礼,郑重道:“先生的教导,学生铭记于心。”

虞老先生见他为官一载,仍然不失谦逊诚恳,心下稍微满意,面上呵呵笑道:“罢了,别行礼了,再者,你还不是我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