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来是那事儿啊,等我先洗把脸哈。土妹,快给我打盆水来。”
石宽大笑着,还顺脚踩了下旁边的袋子。
袋子里的银元被这麽一踩一摩擦,发出了独特的声响。罗竖一下子就明白了,知道石宽还是说话算话的,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瞅了瞅客厅里没别人,就又压低声音问:
“石宽,你不缺钱,能不能再多借我点啊?”
这人怎麽这样啊,得寸进尺的!石宽晃了晃脑袋,心里挺纳闷。
“罗老师,你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怎麽还临时加价呢。”
罗竖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他的脸可从来没这麽红过,就连当初看到高枫醉酒後光溜溜的,都没这麽尴尬过。他这个文人,最讨厌出尔反尔了,不由得结结巴巴起来:
“我……我……不好意思啊,就按昨天……昨天说的办吧。”
石宽这人就吃软不吃硬,罗竖这样,他反倒不好意思了,赶紧把脚从袋子上挪开,说道:
“这里面大的那袋是一千个,你拿那袋就行。”
要不是为了给组织筹钱,罗竖才不会干这种让自己觉得丢人的事呢。他打开袋子,看到里面明显有一袋多了一些。他也没多想,拿起大袋掂了掂,感受了一下重量,感激地说:
“那我就谢啦,回头我写张借条给你。”
“别别,你写借条我就不借了。”
石宽说得有点急,他借钱这事儿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留什麽把柄。本来借钱就是因为信任,有借条和没借条没什麽区别。
“那好,告辞!”
趁土妹还没帮石宽打水进来,罗竖转身就走。
望着罗竖渐行渐远的背影,石宽不禁有些感慨。就这麽一时冲动,又多借出去两百个,这钱啊,花得可真够快的。不过花了就花了,反正还没用到慧姐的钱,也不用受良心的谴责。
快到中午的时候,石宽又多拿了三百个银元,不紧不慢地朝着货币改革委员会走去。
前两天他就跟牛镇长说好了,过了十五就要把那十万元的捐款交上去,现在得先去把钱兑出来,顺便多兑一些,好让牯牛强买些耕牛农具啥的。
到了文家大宅门楼口,石宽看到文贤贵和连三平两人鬼鬼祟祟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文贤贵有点贼眉鼠眼,於是走上前去喊道:
“贤贵,你这是要去哪儿啊,缩头缩脑的,是不是在干什麽坏事啊?”
文贤贵都没注意到石宽来了,听到喊声才突然转过头来,他笑嘻嘻地说:
“姐福,你看你这话说的,我能去干什麽坏事啊,就是去老丁那儿溜达溜达,你去不?”
“我不去了,我还有点事儿,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