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意外的是,他竟然真的可以开口了:
“我只是‘看到’了它。”
这个回答,让岑远愣了愣:“看到……你看到了什么?”
只要不透露直播间和副本的具体内容,叶云州发现自己还是能够正常开口,便斟酌了一下,选择了一个形容:“灾厄的生命。”
副本与直播间,从某种意义上就是灾厄的生命。
这两句话语焉不详,单拎出来看简直就像是网络上在灾厄初降临时一群邪教徒打着灾厄口号哄骗人的口号,但岑远刚好有幸见证过现场,便无法轻易质疑这些话。
他沉默了好一会,大脑飞速运转。
忽地,他想起来,曾经小队第一次注意到青年的原因,忍不住询问:“所以,在医院那一次,你也看到了?”
“嗯,因为很新奇,所以一直在看。”
“而在那一次的最后,我看到,有人中枪倒地了。”
最后一句话的信息量非常大。
岑远深呼气,忍不住站起身,在窗边站着,吹着凉风平复心情。
这有些,太超出他的认知了。
“岑先生。”
忽然,房间内的人这样轻轻地呼唤他。
岑远回头,看见沙发上的青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一身黑衣,气质冷淡而神秘,在略显朦胧的室内,那对琥珀色的眼瞳带着些许清冷的蛊惑,迎着窗边闪动的光辉,轻轻开口:
“我看不见地下的颤动,看不见海边的浪涌,因为这些是自然的伟力,但偏偏,我可以看见灾厄的生命与消亡。”
“所以你觉得,它真的会是天灾吗?”
……
……
叶云州心满意足地离开灾情局大楼。
虽然没能让岑远直接相信关于灾厄并非天灾这件事,但至少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并且,他成功获得了一些内部情报,包括灾情局预警部门的专家和背后供应资金和研究设备的详细企业名单。
他还以为自己或许要多说几句,没想到仅仅是暗示了一下,岑远便主动提供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这些信息一大半都是公开的,在灾情局内部或许也不算什么机密性很高的情报,但对于早有目标的叶云州来说,这些信息非常重要。
说不定,就可以顺藤摸瓜,揪出那个组织。
略显轻快地又走了几步,叶云州忽然顿住。
啊,他现在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关于早上的那场暗杀。
似乎,他刚才应该说一下?
……
这本来应该是很紧要的目标,结果他却忘了。
停在原地,仍在纠结之时,叶云州忽然敏锐地感受到了身后灼热的视线——似乎有人在跟着他。
顿了顿,他并没有选择乘车离开,而是往右走,拐进了灾情局周边的一条小吃街。
透过各种繁复的镜面折射,他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的人——
曾经在酒店外伪装外卖小哥上门,又在车站被他激将成功从而将他带入站台的灾情局成员,俞飞白。
应该,不是什么危险。
打量的视线下移,落至对方腰间的鼓起。
……配枪了,还有对讲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