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麻烦松一下手好吗?”
直到手中再次传来挣扎的力道,岑远才骤然回神,对上青年微皱的眉,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用了劲,立刻松开手:“抱歉。”
这时,他才注意到青年的脸色也很差,明明是现在是温度适宜的傍晚,对方的额角却有细汗,唇色也微微发白,方才握住的那只手也触感微冷。
虽然还有灾厄这件事横跨在他们之间未解,但他还是忍不住认真关切一句:“你身体不舒服吗?需要帮助吗?”
“……”
叶云州忽然笑了,边笑边摇头:“我没事,谢谢关心。”
他抬起眼,看着岑远,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真切的关怀。
嗯,所以哪怕他表现得如此危险,没有坦诚交代必要的信息,这位风评良好的大队长依旧足够正直,并且发自内心。
很好,非常可靠。
在A市灾情局内部已知可能还存有卧底的情况下,这位从他市紧急调来,并且通过了他的判断的岑队长或许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选。
如果,他还想和真正的官方合作,寻求庇护的话。
“岑先生,如果一切如我说的那样进行,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这么想着,叶云州再次把话题拉回,他凑近对方,用绝对不会被他人听见的音量轻声开口,“等会停下的列车上,会有一个躲藏在柜子里的女孩,我希望你把她定为……”
顿了顿,他才道出那个名称:“孤露。”
岑远原本还不适应这个距离,在听见这个词时,却倏地陷入了思考。
孤露,原指幼年丧父或父母双亡,而在灾厄在这个世界降临后,有了一个延伸意,作为对曾经卷入或因灾厄而失去家庭的十岁以下孩童的称呼。
这样的孩子,出于各种复杂原因,在灾厄降临的初期,很难以正常流程找到收养家庭,所以,在灾情局前身就有一个小小的后勤组织,专门负责照顾安置这些孩子,如果这些孩子愿意留在灾情局也可以,但到现在,大部分孩子都已经找到了正常的收养家庭,步入新生活。
当然,现在社会秩序足够稳定,对灾厄的认知也已经逐渐科学理性,这样的流程已经不需要他们经手,也很少再有孩童被定义为孤露。
“为什么?”
岑远紧皱着眉,提及这个词汇,他的心绪有些复杂,但抛开那些油然而生的回忆,他回到当下,还是认真开口解释:“如果灾厄真像你说的那样即将消散,这么短的时间,一切都不会变化,也不会有这样的孩子出现。”
但青年只说:“会有的。”
正想着再解释几句,岑远就看见青年退后远离他,然后转过身,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已经逐渐行驶至他们眼前的灾厄列车,在某一刻忽然开口:
“五。”
“四。”
岑远立刻反应过来,也看向列车,心跳不自觉地跟着这样的倒计时而逐渐加快,垂落身侧的两只手下意识攥紧,微微用力,绷紧的肌肉甚至让手臂上的制服也平整起来。
这可是十几年来都让人类毫无头绪的无解天灾。
“三。”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的……
“二。”
可这又是怎么办到的?是发现了什么?
“一。”
如果灾厄可以被解决,那他们先前的认知都是错误的吗?
“零。”
倒计时结束,岑远亲眼目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