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的包包。”
工作人员看看跟在她身後的男人,目光下移,看看男人手里的白色女士包。
“女士,您的包包是什麽颜色的?”
霜序头很晕,但看起来彷佛很清醒,头脑清晰地作答:“白色。”
额……
工作人员再度望向那位容貌瞩目的丶居住在顶楼总统套房的丶此时正悠闲拎着包陪人找包的男士,委婉地丶谨慎地询问:“贺先生,需要我们帮忙吗?”
贺庭洲回他一句:“你看呢。”
对方懂了,识趣地闭嘴消失。
霜序还在无头苍蝇似的继续找她的包,从酒店的旋转大门走出去,弯腰在草坪里找,在喷泉里找。
贺庭洲就跟在她身後,假模假样地装好人:“问过那条鱼了吗?它怎麽说。”
霜序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他:“它又不会说话。”
贺庭洲笑了声:“你到底醉了没醉?”
“我没醉。”霜序马上说。
但因为弯腰的动作,酒精好像都流到了脑子里,她头昏脑涨地在花坛边上坐下来。
贺庭洲托住她摇摇晃晃往後倒的後脑勺,她顿时像挨到枕头,整个脑袋的重量都往他手心里躺。
贺庭洲扶着她头问:“不找了?”
“找不到了。”她眼前开始天旋地转了,很困,想睡觉。
“那怎麽办呢。”贺庭洲闲闲道,“你只能在花坛里盖着树叶睡一晚了。”
霜序马上摇头,摇得脑子更昏了,有点想吐,她本能地揪住贺庭洲的袖子:“不要。”
“哦。”贺庭洲作出一副好心人的模样,实则是个十足奸诈的坏蛋,“那要跟我回房间吗?”
霜序试图思考,但思维能力所剩无几,脑子里的浆糊都快搅不动了,只剩下一层微薄的潜意识,还认得出来眼前的人是贺庭洲。
那,睡过去也没关系吧。
她努力睁开的眼皮终於撑不住合上了,仰头靠着他手掌,最後一点警惕心都跟着意识变浑浊:“你别欺负我。”
贺庭洲挑眉:“你现在才说,是不是晚了点。”
没反应。
“睡着了?”
贺庭洲手腕颠了一下,她真就毫无防备地枕着他手睡了,无知无觉的脑袋随着他手晃,柔软的黑发铺满他手心。
霜序是被电脑铃声吵醒的。
厚重的窗帘将光都挡在窗外,她从沉沉的睡眠中苏醒,大脑都还是懵的。
身体惯性地循着铃声下床,找到放在桌子上的包,把手机拿出来接电话。
对面传来一道中年女性的声音:“是宋总吗?”
“是我。”霜序脑袋慢慢清醒过来,“哪位?”
对方态度客气:“我姓冯,是安阳低温科技的,昨天峰会上我们见过。你们公司的液氢无人机项目,我很感兴趣,不知道宋总今天有没有空,方不速食面谈?”
“当然方便。”
霜序跟她约好了时间,记在便签上,挂断电话之後,坐到床边醒了会神,昨晚的记忆才慢慢回笼。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麽上车的,但後来的事都记得七七八八。
譬如,她在车上醒来的时候竟然坐在贺庭洲腿上。
再譬如,他是怎麽拿着她的包,陪她到处找包。
她被自己的愚蠢羞愧得无地自容,双手捂住脸,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
过了会,她环顾四周,是自己的房间。再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条裙子。
还好,贺庭洲没有乘她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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