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奕觉得,太平天国被自己坑,总比被洋人坑强……
要知道,历史上那些洋人奸商可是敢把一支成本价三五两白银的洋枪,直接翻几十倍,用一百多两银子一支的价格卖给太平军和清军的。
李奕就算再黑,也不至于有洋人奸商那麽黑。
之所以李奕从洋人那里购买洋枪不怕被黑,甚至当二道贩子转卖给太平天国时还能有溢价的馀地。
一是因为他和清军以及太平军的官员不同,他是知道洋枪的市场价格的。
洋人奸商忽悠不了他!
二是因为唐军这边对于洋枪洋炮有自己生产的能力,洋人如果乱开价格,李奕完全可以不买。
三是因为现在大唐不是只向一个国家的洋人买洋枪,而是向好几个国家的商人一起买。
卖家多了,价格自然也就降下去了。
你不卖?有的是人卖!
杨宜清闻言,表情有些感激的说道。
「谢唐王殿下!」
双方又交谈了一阵,杨宜清告退离去,李奕则是继续处理起了军务。
……
夕阳西斜,赤色的夕阳将衡阳高大的城墙给染的通红,好似被鲜血浸泡过一般。
城墙上那段被重炮轰出来的缺口,望之更是令人感觉触目惊心,不由得联想当时战况的惨烈。
鲍超搬起几块砖石,放到了背篓里,连续几次将背篓装满,然后背着向城墙缺口走去。
衡阳之战后,鲍超等战俘便被打散,然后当做民夫使用,做起了修补城墙的工作。
此时的天气正是盛夏,傍晚时分,天气更是闷热。
鲍超没走几步,额头便渗出了汗水,身上的军服也是早已被汗水湿透。
背篓的肩带磨得他肩膀红肿生疼,似乎已经破了皮。
来到城墙缺口处,将背篓里的砖石放下,鲍超稍稍缓了缓神,准备再去背一次。
就在这时候,一匹快马从城外奔来,穿过城门洞,向着城内的唐军校场奔去。
在夕阳的晕染下,快马马蹄的节奏明显有些慌乱。
鲍超眼睛一眯,意识到可能是要出事了。
但还不等他做些什麽,一旁的监工便一鞭子抽了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鞭子抽在后背上,让鲍超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开口骂娘。
「扑街仔,看什麽看?不抓紧干活等死咩?」
鲍超咧了咧嘴,却也不敢反抗,只能继续背起背篓,去装砖石。
他心中则是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尽快改变当前的境况,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鞭子抽在身上,是真尼玛的疼啊!
快马一路奔驰抵达校场,前去求见了李以文。
「报!」
「启禀旅座,我军侦察骑兵在衡阳城西五十里处发现清妖踪迹。」
「这支清妖正在向衡阳而来。」
通信兵在李以文面前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说道。
李以文闻言,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抬头询问道。
「具体情况如何?来犯的清妖有多少人?又是谁领兵?」
通信兵闻言,开口汇报导。
「启禀旅座,来犯的清妖人数大约在五千人上下,观其旗号,是由清妖头江忠源所率的楚勇。」
李以文闻言,脸上的表情先是沉凝,旋即嘴角便出现了一抹笑容,呵呵冷笑着说道。
「呵呵,有意思!」
「区区五千人就敢来犯我衡阳?」
「江忠源这清妖头还真是目中无人!」
「传令下去,全军备战,准备在衡阳城下迎击来犯清妖!」
面对这支杀来的清军,李以文并不畏惧。
若非担忧自己率军离开衡阳之后,衡阳城可能有失,他甚至准备主动带兵出击。
……
啪!
江忠源一巴掌甩在自己弟弟的脸上。
「废物,你向老子主动请命要负责大军的哨探工作时,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出事,这就是你向我保证的绝对不会出事?」
「让唐贼的哨骑发现我军踪迹也就算了,还让唐贼的哨骑安然撤去?!」
「如此一来我军踪迹岂不是要暴露。」
「这还如何突袭衡阳?」
江忠济被自己哥哥甩了一巴掌,但却也不敢反驳,只是低着头说道。
「大哥,是我的错,我甘愿受罚!」
江忠源闻言,又忍不住甩了江忠济一个巴掌。
「受罚?老子罚你有什麽用?」
「罚你就能让我军悄然杀至衡阳城下,罚你就能让唐贼不知我军要突袭衡阳吗?」
「现在我军突袭衡阳的目的必然暴露,衡阳的唐贼必然有所防备。」
「你说,我军现在该怎麽办?」
「接下来这仗该怎麽打?」
江忠源现在也是怒极了。
大军好不容易一路潜行过来,却是在即将抵达衡阳城时,因为江忠济的一个疏忽,而被唐军发现踪迹,导致突袭衡阳的计划功亏一篑,别提他有多愤怒了。
若非江忠济是自己亲弟弟,江忠源甚至想乾脆斩了他以正军法算了。
江忠济闻言,咬牙说道。
「大哥,据我所知,唐贼当初攻打衡阳时,先是用重炮轰塌衡阳城墙,然后才发起的攻势。」
「现在唐贼攻占衡阳满打满算还没几天,城墙想必也肯定没有修复。」
「我军若从城墙缺口发起强攻,定可一举攻入衡阳城内。」
「此战,我请命为大军前锋,若不能率军一举打破衡阳,请大哥以我之头颅,明正军法!」
江忠源闻言,这才怒火稍减。
冷哼一声说道。
「这还差不多!」
语罢,江忠源对自己身边的一名亲兵吩咐道。
「天快黑了,传令全军扎营休息吧。」
「既然已经被唐贼发现了踪迹,那便不必再连夜行军了,然后大军休整一夜吧。」
亲兵闻言,当即抱拳而去。
而江忠源则是连夜召集他手下的诸将,准备商议强攻衡阳城的事宜。
……
衡阳城内,唐军大营!
唐军上下也是正在进行着军议。
李以文率先开口说道。
「一支五千人的清妖正在向衡阳而来,距离衡阳最多不过一日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