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王守一快步来到内堂,但见一个宦官坐在里面,此人正是王皇后身边的宦官陈亮。
王守一顾不得礼仪,就急急问道:“中官恁地早来此,可是吾妹出了什么事?”
昨夜李隆基那真是七进七出,杀得对方是丢盔卸甲,最终满载而归。
苦了王守一是一宿未眠,虽然李隆基表面上很是大度,未有跟王熙计较,但伴君如伴虎,鬼知道李隆基是怎么想的。
但有一点是错不了,就是李隆基有废后之心,这令王守一是辗转反侧。
清晨刚过一会儿,皇后身边的宦官就来了,王守一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陈亮似乎看出王守一的担忧,忙道:“祁国公勿忧,小人的确是奉皇后之命而来,不过是喜事。”
王守一顿时转忧为喜,“什么喜事?”
陈亮使了个眼色。
王守一立刻附耳过去,陈亮在其耳边嘀咕一番。
王守一脸色大变,惊喜道:“当真?”
“这事小人可不敢乱说。”陈亮呵呵一笑,又道:“皇后就是怕祁国公你担心,故此才早早派小人前来,让祁国公勿要担忧。”
“哎呦!”
王守一大大松了一口气,又忙抱拳道:“有劳中官了,有劳中官了。”
“岂敢,岂敢,这都是小人应该做的。”
“可是那丝袜起了作用?”王守一又低声问道。
陈亮笑道:“陛下很是喜欢。不过...。”
“不过什么?”
“对了,令郎可在家?”
“那臭小子在祠...咳咳,中官为何突然提起犬子来?”
“哎呦!”
陈亮又低声道:“祁国公有所不知,昨日点睛之笔,其实非那衣物,而是令郎那幅画像。”
“画像?”
王守一迟疑片刻,才反应过来,“就是犬子帮陛下和吾妹画的那幅?”
“正是,正是。”
陈亮道:“令郎可真是妙笔生花,一幅画像就勾起陛下与皇后的美好回忆,故才有昨夜之事。
故此,皇后是特地派小人来,送一些奇珍给令郎补一补,还有一些赏钱,是给那无名先生的,答谢先生对令郎的悉心教导。”
“原来是这么回事。”王守一面露难色。
陈亮见王守一脸色有异,道:“怎么了?”
“哦,没事。”
王守一呵呵笑道:“那臭小子还在睡觉,待会我告诉他。”
陈亮自也没有多疑,于是道:“行,那咱就不打扰了。”
王守一赶紧叫来福伯,送了一些赏钱给陈亮,然后送他出门。
然而,昨日大功臣,此时就整备关押在祠堂面壁思过。
不过王熙都已经习惯了,都跟自己的第二卧室一样,睡得可是香了,没了梅竹菊兰,睡哪都一样。
当王守一将他叫到大堂来时,他还是睡眼惺忪,见到王守一,就准备跪。
“打住。”
王守一赶忙叫住,“你小子作甚?”
王熙含糊不清道:“孩儿这不是怕爹爹浪费气力么,所以主动跪下。”
一旁的薛国公主,不禁都抿了抿唇,这孩子真是太实诚了一点。
王守一道:“我又没有让你跪。”
“嗯?”
王熙疑惑地看着王守一。
王守一沉眉道:“你别动不动就下跪,怂货才跪,给我站直了。”
王熙听得顿时是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