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已经开始拜堂。
冥婚的仪式比常规的婚事要简易一些,言听云也云里雾里地陪同一旁。
林宿在主桌上落了座:“我就说,以鬼王这种心态,做什么都能成功。”
雪泥马趴在桌边:【这门亲事算是成了?】
林宿没回答,只夹了一小筷子猪肘塞进它的小嘴:“吃吧。”
雪泥马:【O)3(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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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过父母牌位,拴过红绳。上香叩首后,换了合杯酒。
很快,礼成。
言观月没那么多讲究,拜过堂,便直接掀了盖头,同鬼王下来敬酒。
蔓延至山头的流水席不用顾及,那一串鬼自己就嗨起来了。
鬼王带着言观月,走过主桌。
一圈敬完,基本的仪式便全部完成了。鬼王把酒杯一放,转头问:“你是想吃点东西,还是我们直接洞房?”
言观月蓦地一呛:“咳!”
柏江笑眯眯地拉走听得面红耳赤的言听云。
黑白无常像是触发了关键词,下意识望向贺振翎跟林宿。
贺振翎回视,冷笑了声。
林宿团着闭耳的雪泥马,正经扭头,“唉,跟前在说正事呢。”
言观月又恢复了理智的神色。
他薄唇微抿,“你该知道,我们这场冥婚中掺杂了很多…复杂的因素。”
跟前沉默了好几秒。
言观月正想再开口,就听鬼王道,“吾懂了。意思是,等吾清理了这些杂质,才好安心洞房。”
言观月,“………”
他,“不,我是……”
鬼王思量,“不过冥婚有契约在身,吾不知这算不算是触犯了规则。”他说着一顿,看向这一桌子阴差神官——
一桌鬼又齐刷刷看向贺振翎。
林宿转头,温和地抚上他的俊脸,“你喝醉了,你什么也没听到。”
“……”贺振翎没忍住听笑了,“…呵。”
鬼王审时度势,“吾明白了,多谢。”他说着对言观月道,“等吾。”
话落,一阵阴风刮向村里头。
…
言氏村里。
虽是半夜,但依旧灯火通明。
受惊的族人们都聚在议事堂。
头发花白的言长老和族长言黍位于上座,下方是伤势狰狞的言老二。
言长老面色凝重,“从没听过冥婚会出这种事,那大鬼…恐怕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言老二捂着伤,“我们做的那些小手脚,要是被发现了……”
言黍阴沉道,“那又如何,不愿成亲的是言观月,推到他身上就是了。”他支着手杖,又咳了两声,“所谓阴亲,本就是各取所需。”
众人稍松了口气:也是。
说白了,同鬼结亲就是将活人献祭给鬼,寻求气运和庇护。
亲事已经结下,总不至于……
正想着,突然就听“哐”一声!
一阵阴风大作,议事堂的门窗齐齐冲开,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道玄红色的鬼影就悬在跟前,鬼气冲天。
族人们一时大惊失色:
“——是那只大鬼!!”
言长老将法器护在身前,抬头惊喝,“你有何事!?”
鬼王长发翩飞,低眼,“吾来清算。”
言黍皱了下眉,朝上方道,“要清算,也该找你那不老实的未婚夫,他才是最想悔婚的人。而且按照规矩,人已经献上,鬼不得再为害村里。”
鬼王压根不信,“胡说,他心悦吾。”
族人,“?”
“更何况…”上方说着,长袍蓦地一掀!冲天的鬼气瞬间冲破门窗,满堂的砖瓦直接被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