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帝皇的家奴,他也算是个合格的话题开头吧?
「那是马卡多?父亲?」
+我将他叫过来帮忙的。+
在确定了荷鲁斯已经没什麽大碍之后,帝皇的身体重心也是稍稍向后延伸,摆出了一个更适合久坐与讲故事的姿态:他依旧距离牧狼神的床位很近,确保自己的光芒能够笼罩住荷鲁斯的头颅,以及他身上的每一处灵能节点。
这点很重要:就像是正在进行最后的封存工作一样。
「帮忙?」
荷鲁斯有些困惑。
+是啊。+
+……+
+你憎恨他麽,孩子?+
「憎恨……」
这个词让原体犹豫了。
「算不上吧:但掌印者身上的谜团的确太多了,他就像……」
+就像随时随地都会隐瞒着我们有着自己的小计划一样?+
「……对。」
帝皇笑了一下。
「也许的确如此。」
「但你要知道,我的荷鲁斯。」
+也许马卡多瞒着我,在背后悄悄进行的那些隐秘行动,就是属于我的更大计划的一部分呢?就是我想让他的做的呢?+
+他可以瞒着我,因为我的计划就是需要他瞒着我:因为他是在这个银河中,为数不多真的能够瞒过我的存在,所以,有些就连我都不能知道的重要事情,的确需要来自于掌印者的操控。+
+无论他是不是自愿的。+
「……?」
荷鲁斯没有听懂。
但帝皇开始了他的讲述。
+你应该不知道,荷鲁斯:其实赋予他人灵能的手术,并不是我独创的,而是早在黑暗科技时代便已经出现的新发明,灵能是如此危险是强大的力量,总有太多的人想要占据自己的那一份,无论他们有没有相关方面的经验。+
+因此,无论是给予他人自己灵能的手术,还是从他人身上剥夺灵能的手术,都被以科学的方法实现了,虽然它们的发明过程极其的残忍且不人道,但其成果依旧作为古老的遗产被记录了下来:掌印者便是其传人。+
「马卡多?」
原体有些不可置信。
「他这麽古老么,甚至能够追溯到黑暗科技时代?」
+他本身并没有,但他脑海中的传承的确如此。+
帝皇的声音变得稳重。
+听着,我的孩子。+
+我知道你在个人层面上并不喜欢帝国的掌印者,但我希望你能克服情感上的冲动,至少要学会去尊重马卡多,尊重他的力量,和他代表的那份过去:我知道你并不想这样做,我的孩子,但是在真正的人生中,你不想做的事情。往往就是你不得不做的事情。+
「我知道这份道理,父亲。」
牧狼神点了点头:他的下一句话显得非常没有诚意。
「我也……我也不像他人所说的那样鄙夷马卡多的。」
「我还是……挺尊重他的。」
+这样最好。+
帝皇没有追问,但他的笑容总是让荷鲁斯没有信心。
+你知道,我为什麽要选择在这个时候跟你说这些话吗?+
「因为您要走了?」
荷鲁斯盯着他的父亲:在经历了这麽长的时间,在经历了这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后,就算是牧狼神也平静的接受了这一点。
+是啊,我要走了。+
帝皇的笑容消失了:他的脸上有着一丝真切的悲伤。
+所以你也该长大了。+
+卢佩卡尔,我的孩子。+
+你不能再如以前那般,像这个孩童般任性了,你不能只接受你喜爱的事物,你不能再躲避到我为你撑开的羽翼下:你不能再安心于当一个围绕着我旋转的月亮,依靠着折射我的光芒为生。+
+你必须成为新的太阳:你必须成为新的我。+
+我能做到的事情,你也必须要做到:因为你能做到。+
「父亲?」
严肃的话语和沉重的责任就这样扑面而来,哪怕是帝国的战帅也有些措手不及:荷鲁斯仰望着他最敬爱的帝皇,明明说的都是些他在之前梦寐以求的话语,但为何听到后却又如此胆寒呢?
「可是我……」
+可是你还没准备好?+
当帝皇发问时,荷鲁斯这才发现自己可憎的沉默了。
因为的确如此。
+没关系,我的孩子。+
帝皇握住了他的手,轻轻的拍打以鼓起新的勇气。
+这同样是我的责任,我总想将你庇护在我的羽翼下,哪怕再多上一天也是好的:直到我发现我的羽翼开始破乱不堪,而你早就拥有了搏击长空的能力,却因为我的保护而迟迟未能兑现。+
+现在,是时候尽可能的挽回我在此之前的失误了。+
+我的荷鲁斯,我的战帅。+
+我会坐在这里,耐心的解答你提出来的每一个疑问。+
+直到你再无困惑为止。+
+我想:这大概就是你现在最需要的成人礼吧。+
「……」
「也许吧,父亲。」
牧狼神没有否认:虽然他也没有发自内心的渴望这些。
「我现在就可以提问了麽?」
+得先等一下。+
帝皇眯着眼睛,向他的儿子做了个有些耍赖的表情。
+在开始前,我还有个任务要下派给你:在你能行动后,我需要你立刻去执行。+
「是什麽任务?」
+参加一场葬礼。+
+一场对你有好处的,大规模的集体葬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