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成抬起头,已是满面泪痕:「前辈,我不会选第一条路。」
何考:「那就是第二个选择喽?」
叶良成:「是的!」
何考忽然话锋一转:「你方才上楼之前,似是想把那瓶酒拿起来,为什麽?」
叶良成:「我想给冯梓龙灌下去。
何考:「为何没有动手?」
叶良成:「我不敢擅作主张,决定先来请示您。」
何考:「有一个成语你应该听过,就是『放下屠刀丶立地成佛」。你想那麽做我不反对,就按你的想法处置吧。」
叶良成听到这个「成语」时,还以为何考要放过冯梓龙丶将此人收为己用,难免很失望,可是听到后面却不是这个意思,又不禁啊了一声。
何考:「你有何疑惑?」
叶良成:「您说放下屠刀丶立地成佛,我还以为你想放过他呢。」
何考:「我不是和尚,但也听说过一句话,众生皆有佛性,你有他也有。我刚才说的是你,你选了第二条路,就是真正的放下屠刀。
我不想成为苦茶,也不想把你培养成另一个苦茶,但我不清楚你自己是怎麽想的,所以才会指出两条路让你选。
假如选第一条路,你便能得到苦茶曾拥有的一切,还有我传授的各种秘法。但是你放弃了,宁愿去选第二条路,这才是放下屠刀的真意。」
想了想何考又补充道,「我所理解的真意!
读研的时候看过很多杂书,也包括一些佛学书,而我本人对这句话就是这样理解的,和庙里的和尚没关系。」
叶良成有些异道:「前辈您还读过研?」
何考:「我又不是古人,现在考研的那麽多,我为啥不能读?」
叶良成也意识到自己这一问唐突了,汕道:「也是哦,可惜我没读过。」
何考:「你想读就去考呗!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这麽一打岔,叶良成虽泪痕未乾,但心情莫名轻松了不少,又问道:「那大炮台呢,您不是说他也有佛性吗?」
何考:「你觉得他该不该死?」
叶良成咬牙道:「该死,当然该死,简直是十恶不赦丶罪该万死!」
何考耸了耸肩:「那麽一瓶酒灌下去,他还能拿得起屠刀吗?这是在帮他!这也叫放下屠刀,
立地往生极乐,他到了那边也未必不能成佛啊。
他爱去哪儿成佛就去哪儿成佛,我只说他有没有可能成佛,又没说他是死是活-—-要麽我给他把那瓶灌下去,要麽你亲手给他灌下去。「
叶良成赶紧道:「这种事哪能劳烦前辈亲自动手。」
何考:「那你就去送他一程吧。」
「遵命!」叶良成答应一声,立刻起身下楼,脚步比方才轻快多了。
时间不大,叶良成便回来了,低头道:「前辈,那瓶酒他已经干了,用不用再开一瓶?」
何考:「一瓶的剂量足够了,就不要浪费了。」
叶良成:「也不算浪费,还有三瓶都被他下了毒,反正也喝不了。「
何考:「留着吧,或许还有别的用呢,你自己别喝错了就行。
哪怕不喝,待你将来修炼了鉴物术,也可以拿着与正常的酒做参照比较,免得像今天这样分辨不出来。」
叶良成:「那就按前辈您的意思办。」
何考:「那酒不是喝下去立刻就能把人送走的,大炮台一时半会儿去不了西天,怎麽还得再等一会儿,你咋上来得这麽快?」
叶良成头垂得更低了:「我从来没杀过人,也不想看着————.」
何考打断他道:「君子远疱厨嘛,心情我理解。」
叶良成:「前辈的学识,令人折服!请问您还有什麽吩咐?「
这是真心话,今天何考解了两个典故,分别是「放下屠刀丶立地成佛」以及「君子远疱厨」,
叶良成感觉真是被上了一课!
何考不紧不慢道:「人死在你这里比较麻烦,我回头会把他带走。
方才那两个选择,其实是道心之问。你选择了放下屠刀,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给你第三条路。
不论用什麽方法,尽量查出苦茶其他弟子的身份以及过往行止,就像今日调查冯梓龙一样,帮他们放下屠刀。
或是像你这样放下,或是像他那样放下。
我会继续指点你的秘法修行,教授你各种应用术法,那些人应该都不是你的对手。具体该怎麽做,你有什麽想法吗?」
何考刚才给的那两个选择,决定了叶良成是死是活。
要麽叶良成善良正直,选择不去作恶;要麽叶良成聪明通透,猜到了何考的用意———」-总之他选对了,不论什麽原因吧,其实聪明与善良兼而有之是最好不过。
然后何考才告诉叶良成,还有第三条路。
叶良成答道:「想找出那些人,有两条思路。其一是我继续守在这里,很多人想必会跟大炮台一样,时间一久便忍不住跑回来查探情况。
其二还有另一条现成的线索。
刚才您也听见了,大炮台还交待了「红杉」的身份,就是他想冒充的高晨树。我可以去调查高晨树,也给他带一瓶酒过去,或许能掌握更多情况。
2
*林PS:求票,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