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入着。
就跑到其他角色的身上去了!
每次顾为经贴进心中的那团雾气,靠近,再靠近,当他觉得已然走进了这个角色,清冷的歌声仿佛已经响到了耳边的时候。
他猛的向前一扑。
烟雾被他的身影推走,就无语的看见,胖胖的巴斯托福正在怀里扭着屁股卖萌,或者麦卡维蒂正在他的身前翻着白眼。
而魅力猫贝拉——她依旧是远方的一团月光般的神秘雾气。
顾为经可以仅仅只选择其中一两个,或者几个特质尽可能的表现出来就拿去交稿,就像剧院猫或者铁路猫一样。
但……
贝拉是整部剧的主角,音乐剧里刻画的最生动的角色。
整部剧的十分色彩,有七分都在这只母猫身上。
其它的画稿可以稍微欠缺一两分颜色,顾为经不希望自己笔下,这只剧作的台柱子猫设计出来以后,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八音盒,单纯只变成了播放《Memory》这首主题曲的NPC。
那就太让人感到遗憾了。
「就算有知识卡片,这猫也挺难画的哈。」
顾为经心里想,站起身,关掉了一边录音机里的轻音乐。
没有去打扰静坐的胜子。
他溜达着走到了院子里老槐树的树枝下,眉头微挑的望着头顶上方三十厘米的高度处,大屁股把树枝坠出一个不堪重负的弧度的阿旺。
思考总是耗费精神的。
要是挥舞着小皮鞭,去等监工,就有苦力能把活干完了,就太舒服了。
可惜。
他能挥舞着小皮鞭,抽风的顾老头嗷嗷叫的练画。
却没法驱赶着阿旺喵喵叫的变成他心中贝拉的模样。
「真遗憾,你都已经是一只重达25磅的成熟的大肥猫了,吃了那麽多的小牛肉和鳕鱼丝,咋就不能突然开口给大爷唱一个《Memory》呢?你每周吃的,都够买好几张剧院的门票了。」
顾为经咂咂嘴,评价道。
「没用。」
「喵!」
阿旺在枝头舔着爪子,看那姿态,要不然是在回味刚刚那根被当作加餐的小猫条的味道,要不然就是在琢磨着,铲屎官小顾子是不是活腻歪了。
「下来吧。」
顾为经张开怀抱。
古有王阳明格竹致知。
今有他顾为经对猫相画。
阳明公对竹相面了七天,没相出来所以然。
顾为经也不太期待着能在画展交稿的截止日期以前,在自家的吃货猫身上,看出啥清冷高贵的特质了。
可除了抱抱阿旺以外,他也暂时想不到什麽更好的办法了。
「也许……还得多请教请教树懒先生。」
顾为经心里转动着。
「可听言谈里说,树懒先生其实是狗狗党,而非猫猫党。聊天里,我好想还听到过一两次的狗叫声呢。」
他张开双臂,等在树下。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
很尴尬的是。
阿旺蹲在树枝上,用看大傻帽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根本就不搭理他。
「没用,下来下来,乖乖让姐姐RUA,要不然姐姐就上去抓你。」
蔻蔻恰好合上了手里的打文件夹。
她看到树边的顾为经,有些怜悯的撇撇嘴。
姑娘站起身走到树荫下,利落着把头发在脑后挽起。
阿旺歪着头瞅着蔻蔻。
蔻蔻也毫不示弱的歪着头瞅了回去,那眼神仿佛在说,咱讲究一个说到做到。
不下来的话,她就真的上去抓它。
「喵。」姜黄色的大猫呲牙喵了叫了一声。
「喵。」蔻蔻也俏皮着对着叫了一声。
阿旺明显就像是被卖身到青楼里,被强逼着开门接客的小媳妇一样满肚子的不乐意。
猫猫大王这麽帅!是别人想Rua就能Rua的嘛!
猫猫大王这麽酷!是不给吃的就能撸的嘛!
猫猫大王……
算了,猫猫大王今天确实有点皮痒痒,就勉为其难吧,可不是怕你哦。
狸花猫不情愿的挪了挪屁股,松开了爪子。
微微一蹬,从空中四仰八叉的掉了下来。
蔻蔻膝盖微曲,仿佛接一枚充了水的排球一般,稳稳当当的把阿旺接到了怀中。
「嗬,胖胖软软的,手感真好。跳到我怀里的就是我的猫了。」蔻蔻白了顾为经一眼,用指尖挠着它的双下巴。
「不给你撸。」
阿旺眼皮微咪,在蔻蔻的怀中乖乖装死。
既然生活非要强奸它,它决定乖乖躺平享受,不做无用的挣扎。
小姐姐随意.JPG。
「Memory?我刚刚听到了你给茉莉他们读诗,是《猫》麽?」蔻蔻装若无意的随口问道。
「《老负鼠的实用猫经》,艾略特的英文短诗,也是音乐剧《猫》的原型。」
顾为经接口。
他从未忘记,他还听过蔻蔻哼过《Memory》的旋律给她听。
「蔻蔻。」
「嗯?」女孩低头,用下巴蹭着猫的耳朵。
「你对猫很熟悉麽?」
「伱说的是音乐剧,还是我怀里抱着的这头小猪罗罗?」蔻蔻用手指轻轻戳着阿旺的圆肚子,让它的四只梅花小脚在怀里乱晃。
「音乐剧,我记得,你母亲喜欢《猫》是麽?」
演员和角色相辅相成。
顾为经发现他一直都在从剧本的角度从画家的角度来理解《猫》。
如果生活中,他认识的所有人里,有谁能够从扮演者的内心角度,来给他创作建议。
那或许不是文学修养极高的树懒先生。
而是蔻蔻这位舞台剧女演员的女儿。
「当然,每一个跳过舞的女孩都喜欢《猫》。马林斯基剧院丶巴黎歌剧院的芭蕾舞团女首席,韦伯音乐剧的女主演,这都是舞蹈世界无可争议的女王级人物。每一任都是传奇级的演员,她们在台上跳一幕的收入,就是其他演员从头到尾一年的薪水。谁会不想着自己能在《猫》中扮演一个角色呢?」
「你问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问,男孩子想不想去漫威饰演钢铁侠一样。」
看蔻蔻挑眉头的样子。
顾为经分明是问了一个她心中蠢乎乎的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