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大宋文曲星最疼爱的侄儿、十五岁的神童、大宋人样子、临江仙的词作者,孝义无双江右苏郎!
于临江楼来说,苏允的名气越大,临江楼受益便越多。
见得许吉安这等模样,苏允提醒道:“老许,我须得提醒你一句。”
许吉安赶紧道:“您说您说。”
苏允苦笑道:“你别这般客气,我的意思是,虽然目前以我的名气来吸引客人,但最终还是得靠临江仙这首词来做文章,等这段时间过后,这阙词才是核心,明白么?”
许吉安明白苏允的意思,人在世上,各种赞誉褒贬都有,但诗词却会一直活着。
许吉安郑重点头,道:“我会的,你放心吧,咦,刚刚你想打听什么事情来的?”
苏允自失一笑,两人刚刚谈事,没想到一下子就歪楼了。
苏允赶紧道:“我是想问问你,周湛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许吉安顿时有些紧张,道:“苏公子你问他作甚,你不会是得罪他吧?”
苏允笑道:“我这么生性纯良的人,怎么会得罪人?
是周湛建了个小院,说要请我题字写诗词。
我想着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若是什么土豪劣绅之类的,岂不是坏我叔父的清誉,便找你打听一番。
听你口气,这周湛,似乎惹不得?”
许吉安顿时松一口气,笑道:“原来是这样,周湛这人怎么说呢,比较复杂。
他家世其实挺清白的,祖上好几代都是做生意的,就是做那种航运啊、粮食啊之类的,倒是挺规矩的,不曾听说过有囤积居奇之类的事情发生。
至于他的那些土地,是一代一代积攒下来的,也没有听说过他们家趁着灾年兼并土地之类。
反而这黄州的慈幼局是他们家赞助得最多,遇到灾年什么的,他们家还会赈灾施粥什么的。”
苏允惊讶道:“这样说来,这周家是大善人啊,你为何说周湛比较复杂?”
许吉安苦笑道:“周家几代人名声都挺好,就是这周湛嘛,他为人挺奇怪的,他有些……离经叛道的。”
“哦?”苏允听到这个,倒是有些感兴趣起来,笑道:“仔细说说,他怎么离经叛道法?”
许吉安点点头道:“周湛他爹就生他一个,因此这周湛从小就是他周家的心尖尖,所以这性情么,有些古怪。
他爹在世的时候,他便不爱读书,反而花天酒地,整个黄州都知道他是出名的花花公子。
后来与人婚配,他却是犯浑,非要跟人退婚,说要追求什么爱情,之后婚是退了,但黄州再无人家愿意跟他结亲。
他也不在意,每天就是使酒好剑,花钱如粪土,黄州人都称他是个败家子。
但他又是十分任侠,遇到不平事,总是不平则鸣,颇为得罪许多大户,但大户畏惧他家的财势,自然不敢怎么着,但对他颇多微辞。”
听许吉安这般说道,苏允笑了起来,问道:“他有没有干过欺男霸女之事?”
许吉安摇头如同拨浪鼓,道:“周湛极为痛恨这等事,与大户结怨,便是因此,他自己怎么会去做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