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的东西上,眼角被刺得有些痒,于是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揉。
然后他发现自己动不了。
严格来说,是他的活动空间很有限——他的一只手在脑袋上方杵着,整个小臂都贴在冰冷的,像是地面一样的硬石头上,另一只手在身体侧边贴着,双腿也以一个僵硬的姿势直直伸着,手肘和膝盖都无法自如弯曲,只要稍微一点弧度就会抵到上方的同样坚硬冰凉的顶部,或者碰到他压着的那个,呃……应该是个人?
在沉默中一阵乱动试图最大限度抬胳膊动腿,以探索周边环境的齐沅顺着身下的人形物体的衣物来回摸了摸,又摸到一只手。
——嗯,一个温热的大活人。
准确的说是个脾气很臭的大活人。
“别再动了。”
与此同时,几个冷飕飕的,咬牙切齿的字飘到齐沅的耳朵里。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被我压着了……”
这话怎么说出来这么奇怪呢,齐沅抖着嗓子说道,感觉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热。此刻他倒要感谢这个鬼地方完全为零的能见度,这样他现在毫无疑问可以媲美客房果盘里的小番茄的脸色不会被任何人看到。
他试图让自己和谢临的身体之间能留出一点空隙,于是又试图费力地移动自己的屁股。
“安分点。”
谢临说话时滚烫的鼻息喷吐在齐沅颈侧,让他更痒了,他克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试图往上方活动身体,头顶冰凉的硬石板却丝毫没有动静。
谢临不知道是被他的手肘还是膝盖误伤,发出一声闷哼。
“你这样很危险……”他压着嗓子说出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缓了一会儿才伸手揽过他的细腰阻止他继续乱动,然后警告似地隔着衣服捏了一下上面薄薄一层软肉。
“先想办法出去。”
齐沅本来就怕痒,又被他突然袭击,身体猛地抖了抖,好像有一股电流从腰侧顺着脊柱直窜脑门,他有些受不住,急促地发出一声呜咽似的惊呼,身上发软,一头栽进谢临宽阔的肩窝。
“谢临,你干什么……”
齐沅像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竟后知后觉产生了一点类似于恼羞成怒的情绪,脸贴在谢临柔软的发丝间报复似地闷闷道:“偷袭可耻你知道吗!”
“知道。”出乎意料的,谢临并没有否认,也没有做出什么反驳的举动,他的声音很低,莫名有些沙哑,语调里甚至还藏着几分愉悦。
“不能全怪我……我只是礼尚往来。”
“停停停……两位,或许你们知道现在已经加入了我们的通讯吗?”抑扬顿挫的男声在一片黑暗中突兀响起。
狭小空间内的两人皆是身体一僵。
“首先我要恭喜我们的年度最受瞩目净魂师夫夫在历经磨难后还能在魇境之中有情人终成眷属,竟然能被传送到同一个位置,一定是你们之间爱的力量感化了作恶多端的魇主。”上官狄的声音通过两人忽然亮起的手环幽幽传来。
“但是其次我很抱歉地通知你们,赶紧的麻溜出来,这魇境现在和闹鬼了一样麻烦着呢,快点干活。”
“我们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动不了。”齐沅愣了很久才出声回答,紧张地甚至忘记问一句为什么一直无法使用的人通讯功能又重新恢复,甚至自动联通了,“很结实,我们没法从内部破开。”
“……我已发现这次破魇最大的不幸就是我们团队的大脑虽然所向披靡但是是个恋爱脑。”上官狄沉默了一阵,幽幽叹道:“这上好的脑子不能要了,出去以后就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