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看,刘挽屋在乳母的怀里不留痕迹的打量王娡,余光也注意到不少人靠近刘彻,询问刘彻些什么。刘彻突然扬声道:“周公早已定下规矩,一切按礼而行。”
饶是注意力在王娡身上的刘挽闻此言都不由望向刘彻。
说起规矩,窦猗房此时去世,已然是高寿,属于喜丧。一应礼制都不是没有规矩,然而按哪个规矩,明显也需要拿主意的人。
对呢,眼下的大汉并没有像后世一样,早已定下众人认同的规矩,所有人只需要照本宣科。
大汉,一切都在摸索中,底下的人对刘彻这位从前名义上的皇帝,未必没有想要趁机给他一个下马威的意思,故而在窦猗房的丧制上,也是有人敢动些手脚!
“告诉他们,为臣不能为朕分忧,朕要他们何用?现在是该你们拿出让朕满意的章程,不是朕告诉你们,朕想要如何。连太皇太后的丧制你们都定不下来,你们告诉朕,你们还能为大汉做什么?”刘彻的声音不算大,却足够让在场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刘挽默默给刘彻竖起大拇指,想欺负刘彻年轻的人,他们该醒悟了。
窦猗房压制刘彻多年,刘彻暗里都不知道准备了多少,只待能够顺利夺回权利。羽翼渐丰的刘彻,知满朝的大臣都在观望他,想确定他到底有没有资格成为大汉真正的天子。
他们想看,是不是他们也该表现表现,证明给刘彻看,他们有资格站在朝堂上,成为大汉的股肱之臣?
不思为君分忧在前,反而想要试探他这个皇帝有用没用,哼,也不知谁给他们的自信。
刘彻明摆着要给人立规矩。从现在开始!
前来询问刘彻的人微微一愣,触及刘彻隐隐透着不满的目光,又连忙应下一声是的前去传达。
“你祖母一向喜俭,万不可拂了她的意。”王娡冒出此话,刘挽终于得以看清王娡的脸,瞧着是有些惨白,却怎么看怎么透着一种不真实?
加之王娡脱口而出的话,刘挽听来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祖母为大汉呕心沥血,朕岂能一切从俭。有功于国之人,不可轻慢,何况是朕的祖母。”刘彻不紧不慢的回答,视线扫过王娡,王娡长长一叹解释道:“你一番孝心,太皇太后在天有灵定感安慰。”
刘挽不由挑了挑眉,怎么她听着王娡的话,有一种难言的不适?
不会说话有不会说话的好处,刘挽不得不静下心来,安安静静的观察周围的人。
“太皇太后辛苦多年,终于可以歇歇了。”王娡昂头望着窦猗房的灵棺,在无人觉察的时候露出一抹笑容!
刘挽不错眼盯着她的,第一个发觉,饶是心里早有准备,瞧见她露出的笑容,一瞬间也让她没缓过来!
果然,自来婆媳关系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窦猗房活得太长,压制得人太狠,王娡心里未必没有盼着窦猗房早些去了!
终于让她熬到今天,王娡没有放鞭炮庆祝,纯属于不能放,但凡没有人拦着她,她也无须受到任何指责,瞧她放不放鞭炮?
不过,话说现在有鞭炮了吗?
刘挽脑子里冒出的想法乱七八糟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往后跟她这位太后祖母保持点距离。
唉,想王娡明显希望能抱个孙子的,对她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她能避,卫子夫是不能的吧。